竟不知这个闽王究竟有什么不放心的,哪里有这样的事?刚把公主嫁来吗,就又派个王爷过来,怎么,怕我们苛待他们的公主不成?”郁久嘉瑜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这会儿更是添油加醋,恨不得让郁久嘉明和李治歌兵戈相见,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呢。
“嘉瑜王爷息怒,这信上说了,闽王是要去玉门关游玩,顺道来看看公主,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说话的是嘉瑜身边的一位将军。
就有人附和道:“是啊,谁不知道这位闽王是个不爱操心的,游山玩水比憋在长安里更合他的心意!”
一时间各种言论,沸沸扬扬,听了叫人头疼。
确是,古往今来,贵为王爷的人都生怕踏入外国一步,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沦为俘虏呢,像李治歌这样主动送上门来的,还是头一回见……也难怪笛棉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军事郁久提拉沉吟片刻,神色自若地开了口,道:“大王,汉人最讲出身,按照他们的算法,这李治歌虽然和当今的天子是一母所出,可他既非嫡子,又非长子,论起来,不过是个庶子罢了,不过是仗着运气好些,有个皇帝哥哥,这才能得到今日的荣华和地位。太后对这位闽王宠爱得很,可似乎皇上对他却没有什么深情厚谊。似乎……似乎这位闽王曾被议储,若不是被先帝回绝,只怕如今长安那位……”
话说到这里,他便戛然而止。话不必说得那样清楚,因为,现在坐在这间毡房里谈论大事的人也都不是蠢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明白过来。说到底,不过是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王爷罢了,在长安他要被尊一声王爷,可来了笛棉,该怎么对他,可全看郁久嘉明的意思了。
“毕竟是长安来的王爷,论起来,嘉诫还要唤他一声哥哥呢。我们也该按照王爷的礼仪好生招待着,不必多么殷勤,但也不可怠慢了,说一千道一万,不必为了这个人和皇帝菜交恶。”郁久嘉明斩钉截铁地道。
他都开了口,其他人哪里还会有什么异议,纷纷闭了嘴。
很快,郁久嘉明就吩咐底下人开始准备迎接李治歌的各项事宜来,这消息传到了咸宜公主的耳朵里,公主自然是大吃一惊。
“哥哥怎么突然要来?”咸宜公主又惊又喜,问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低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可王爷一向不得皇上喜欢,如今来笛棉看您,怕是又惹得皇上不悦了……”
咸宜公主却不以为然,有太后娘娘在,皇帝不会把李治歌怎么样;就算是没了太后娘娘,依照皇帝这样好面子的性格,也不会轻易对李治歌动手,以防落下一个不能容人、残害手足的恶名来。
咸宜公主沉吟片刻,却也知道自己独自干着急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养好了精神,准备迎接哥哥呢。又一想慕雨薇也要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嫂嫂呢,不得不准备些见面礼。
“听说王妃嫂嫂不喜金银器物,若要投其所好,本应送书给嫂嫂才是,可是我这里却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书,嬷嬷,您帮我想想,该送什么东西给嫂嫂呢?”说着,就凝神发起了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