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的汉族女子,你也要多和她们说说话,解解她们的思乡之情才是!”慕大人说得云淡风轻,可眼神却深邃了起来。
雨薇不解的视线触碰到了父亲深深的眼神,瞬间心思就透亮了起来。
父亲去过玉门关,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一去,就是好几个月。若只是寻常的巡访,倒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如此的话,就必然是在玉门关做了些秘密的工作了。
玉门关何等重地。出了玉门关,便到了笛棉了,想来父亲当初所谋之事,定然和笛棉有关。
这样想来,皇帝让自己跟着李治歌去笛棉,也就解释得通了。
只是父亲所说的汉女,究竟是指谁呢?
雨薇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必再猜来猜去了,应该不懂就问,便温声笑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只是不知父亲所指的汉女,究竟是何人?”
慕丞相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低声道:“郁久嘉明有位宠妾,名唤碧瑶……”
他一五一十地把碧瑶的身份说给雨薇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详尽地说了出来,最后叹道:“这些事情本是绝密,不该让你知道,就连你母亲也是一无所知。若不是皇上授意,我是万万不会告诉你的。”
雨薇会意,正色道:“父亲放心,女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会对外人提起。”
“莫说是对外人,就是连王爷,也不要告诉!”,慕大人叮嘱道。
雨薇恭声应是。
这种事,本来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更何况,皇帝本就多疑,最忌惮的就是这个弟弟了,若不是李治歌终日一副不爱江山爱玩乐的做派,只怕早就被皇上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处理掉了。
更别说,让他知道这等机密了。
皇上敢让父亲把这事告诉自己,只怕也是深信慕家和闽王面和心不和,不会泄密吧。
“父亲放心,女儿明白,女儿这就回去准备,碧瑶姑娘的身世种种,您再细细说与我听,以免有所错漏。”
见女儿这样明理懂事,慕丞相反倒更不忍心了,道:“唉,你本是我和你母亲的掌上明珠,这样沉重的事情本应由为父一人承担。如今,真真是委屈了你呀!”
雨薇眼中噙着泪,语气却十分坚定,道:“父兄本就是女子的助力和依靠,女儿没有兄长,只能依靠父亲。父亲为女儿事事操心,如今也到了女儿回报父亲恩德的时候了。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父亲的养育之恩!”
慕丞相不住地点头,十分欣慰,这才让雨薇坐在自己的对面,细细地又把碧瑶的事儿和女儿说了一遍。
雨薇支着耳朵听得很认真,生怕错记了任何一个细节。
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洒下,树影斑驳,呈现出柔和的金光。幕府的小书房内只有低低的交谈声。
寻常的夏日,寻常的清风,寻常的父亲教导女儿的场景。就像雨薇出嫁前的许多个夏日一样。
可这一次,一切却都与以往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