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慕府。
苏先生早就等在了那里。他仍是一袭白衣,面上仍带着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见李治歌两人进来,慕丞相、慕夫人和苏先生都站了起来,大家按照长幼尊卑相互见了礼,寒暄了一番,才落了座。
小丫鬟们恭恭敬敬地给众人奉上茶果。
慕大人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茶盅,淡淡地问李治歌:“王爷,永宁侯世子的事儿,我听夫人说了,老侯爷这几日都称病未去上朝,他老人家身体没有大碍吧?”
李治歌正色道:“侯爷和夫人都被轻鸿气得不轻,谁也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此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因此,我这才劳烦您请了苏先生来,想把这事情问明白。”说到最后,他的眼神就落到了坐在对面的苏先生身上。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苏先生起身深深地弯腰鞠躬,道:“舍妹的事情,劳慕大人和王爷费心了。前几日收到了王妃的亲笔信,我才知道云锦她做出了荒唐事,我看完信便去找她问了这事,她虽承认对林世子有情,但听说世子对侯爷说两人已行周公之礼,确是又惊又羞,连声辩驳,只说自己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却也知道礼义廉耻,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
雨薇听着,就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和李治歌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到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意味。
苏先生继续道:“我也和二叔二婶说了此事,两人俱是十分震怒,一来,自己生的女儿自己了解,断然不会做这种事;二来,苏家自知云锦身份低微,配不上永宁候府这样高贵的人家,只想给云锦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君;三来,永宁候世子这样口无遮拦信口雌黄辱人清白,实在是……”他说到最后,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李治歌不由得汗颜,心中暗暗地把林轻鸿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你个林轻鸿,真是脑子在水里泡过了,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也就罢了,这姑娘家的名节岂是可以开玩笑的?你竟敢在老侯爷面前胡言乱语,看你父亲不打断你的腿!
慕夫人见氛围有些尴尬,忙轻声劝慰道:“好在永宁候世子只是在府里胡说了两句,并没有传到外边去,只要这流言不传出去,苏家二小姐的名声便不会受损,也就不会平白地受委屈了,苏先生消消气罢,谁不知道永宁候世子是个张扬的,这荒唐事倒也没少做,你大可不必跟他生气。好在老侯爷和夫人都是明理的,定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委屈你们苏家的!”
苏先生听了这话,神色这才平静了些,又重新坐了回去。
李治歌却如坐针毡,慕夫人说的那些话,别不是在指桑骂槐吧……
雨薇看出他有些不自在,在桌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又冲他微微笑了笑,示意他不要多想。
慕大人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永宁候世子太过爱慕苏家二小姐,一心求娶,因此才口不择言。如是此事能成,倒也不失为一桩佳话,只是老侯爷那一关,恐怕不那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