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月色下,白成羽家的院落上空,若隐若无的血色怨气,一直在夜空中徘徊,却始终不肯落下来。
就在几个月前,白成羽大婚的时候,这股血气还不曾出现。
那么只能说明,这股血气,在一点一点的凝结,就是为了白成羽妻子那腹中的孩子。
对于即将成为父亲的白成羽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恶毒的报复了吧。
第二日一早,众人离开的时候,冷七依然忧心忡忡。
可白成羽却望着重新恢复平常的院落上空,苦笑说:“这是我背下的孽债!早晚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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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七他们走了,带着白成羽写的一封字迹不太美观的信。
就像白成羽自己所说的一样,这是他自己背下的孽债,除了他自己,谁都替他还不了。
长沙的鬼市,在每年的三月份。
临近三月底的时候,冷七他们按白成羽所说,在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他们再一次乘上了前往鬼市的小船。
不过,在那条小河旁的第三扇破旧的木门前,冷七他们等到一个人。
冷七把白成羽的那封信交给那个一身黑衣蒙住的人的时候。
那人用很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只说:“我姓范!”
之后,便给冷七他们每人一身同样的行头,和一块刻着很古朴的“市”字玉牌。
夜间的水道上,再一次亮起了一样无尽的淡蓝色烛火。
冷七突然想起,几年前,他和土狗第一次进鬼市的时候,那个给他玉牌却给了土狗糙木市牌的人。
那个人的声音为何会如此的熟悉?
李梦凯口中的那个知晓狐胎的人,与当初自己遇到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如果是,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冷七总觉得,这一次去鬼市,前前后后所有的谜团,从当初两生门,到秦岭自己昏迷之后的事,再到十二祖巫,苗疆,老宋,等等,这些一直让他困惑的谜团,或许会在这一次,揭开他们那薄薄的面纱的一角。
夜色下,坐在船头的冷七微微眯起了双眼,心中没由来的烦躁和不安。
就在这时,李梦凯忽然走到船头,拉了拉冷七的衣角,指着后面离他们不远的一艘小船。
冷七疑惑的望过去,船顶淡蓝的烛火被船下黯淡的河水映的如夜间的点点繁星,借着微弱的光亮,冷七忽然动容,不确定的看着李梦凯说:“这些人的打扮,怎么这么眼熟?”
李梦凯点了点头,拍了拍冷七的肩膀:“你再想想,在哪里见过!”
冷七猛然一惊:“当初在秦岭,尸道?”
“尸道几脉,除了湘西赶尸一脉,还算的上几分正道,至于练尸一脉和控尸一脉,可以说是狼狈为奸,而且这几人身上人气儿很弱,是与尸煞打交道太久的缘故!很大的可能是后两脉!”
听着李梦凯的话,冷七面色渐渐的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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