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一样冲出门外。
他要去四妖山,即便那里面全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妖怪,他也要去四妖山……
可魏威的身影蓦然顿住,慢慢倒在雪地上,木头匣子滚了出去。
魏威绝望的仰天大哭,哭声中浓浓的悔恨和无助。
他根本不知道四妖山在何处……
都说,绝望到深处,便是疯狂,有多少人啊,为了谁不止一次次的绝望,又为了谁不止一次次的按耐住那咬着牙的疯狂。
魏威已经变得很疯狂了,他红着眼从雪地里爬起来,一字一顿的对自己说:“若有十万大山,我便踏便十万大山,就是阿鼻地狱,我也要与你一同分担……”
可魏威不知道的是,他永远不知道的是,四妖山没了……他再也找不到四妖山了……从此以后,知道四妖山的人,也将会一个一个的死去,些人,他是没有缘分碰到的……
魏威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的门派,同样的,也从来没有对人提起过他门中诡异到极点的门规。
门中永远只会有一人。
说是门规,倒不如说是他们这一脉从古至今解不开的一个诅咒。
因为,每当传承了衣钵之后,上一任传承者都会死掉。
比如魏威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师父把那方木头匣子交给他之后,就很干脆的死掉了。
临死前,对魏威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我早就活够了……”
魏威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活够了是什么意思?人怎么还能活够呢?
可现在的魏威没工夫想这些,因为躺在雪地上的木头匣子竟然开了。
他以前也试过各种办法,总是打不开这方匣子。
匣子里透着古意的各种各样的刀笔映入眼帘。
弯身收拾着这一切的魏威,手忽然抖了一下,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的师父为什么说活够了,也有些明白,他们这一脉的师长为什么总会在传承了衣钵之后很干脆的死去了,甚至死的有些解脱……
木头匣子里,只有两个字。
画命!
他人画皮,瞒世人。我一脉,画皮瞒天地。
画人皮,借人寿,我门画命!
大雪覆盖的冬日,魏威不知为何,忽然大汗淋漓。
良久,魏威重新背起了那口木头匣子,小心翼翼……
小蝶,我魏威的后半生,只能留给你……
踏遍十万大山,也是要时间的啊,魏威摸了一把落在脸颊上的雪花,如此想到。
从此以后,这万千大山里,多了一个孤独的人,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这世上从此没了魏威,只多了一个画尽千张面皮的沉默人……
我画尽千张世人面皮,却画不出一颦一笑,我换尽千张面皮,直到忘了哪一张才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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