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没看错,江水中的确有一个人。
冷七急忙奔过去,连拖带拽的把那人拖上岸。
这人又沉又重,冷七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这人手脚都被绑住了,嘴也被堵住了。
被水打湿的头发乱蓬蓬的顶在这人头上,让冷七看不清他的脸。
冷七拔下塞在那人口中的布团,一阵极为粗狂悲凉的哭声传出,这人哭的呜啊呜啊的,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儿来。
冷七面色呆滞了片刻之后,是巨大的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怒火。两种表情混在一起,让冷七的脸有些扭曲。
冷七颤着声,蹲下身子,撩起那正哭的厉害的汉子的头发,看了两眼,涩声道:“土……土狗?真是你?”
土狗忙不迭的点着头,却依旧呜啊呜啊的不说一句话。
冷七眼眶都红了,这时候,他终于看清楚,土狗的舌头,已经被人割掉了。
“谁干的?他妈的告诉我谁干的?我草你姥姥!”冷七是带着哭腔问出这些话的,是的,从未有过的屈辱感。
可土狗只能呜啊呜啊的。
给土狗解开了绳子,夜间的温度很低,土狗被动的缩着身子。冷七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土狗披上。
仔细打量了四周,依旧没有一个人影。
冷七的心,却阴沉的厉害,世上固然有巧合,可这次绝对不会。
在长沙,冷七想不通,谁会和自己有着如此大的深仇大恨。自己来长沙,除了土狗可能知道之外,再有就是,胡三金?
不会!冷七摇摇头,断断不会的,胡三金是绝不会害自己的……
仿佛被人暗中默默监视着自己一切的感觉很不舒服,甚至让冷七异常的暴躁。
等到土狗稍微好了些,冷七让土狗张开了嘴巴,舌头的伤口处理的很好,看样子是本来就没打算要土狗的命,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知道自己来长沙,又知道自己和土狗还有张季襄的关系。这感觉,就像自己的背后一直隐藏着一条毒蛇,随时可以窜出来咬上自己一口。
“土狗,谁干的,你能写下来吗?”冷七很紧张的盯着土狗。
土狗呜啊呜啊的嘟囔了半响,用湿乎乎的手指只歪歪扭扭的写了:“季”“报”“人”“九”
冷七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根本不认识几个字的土狗是想让张季襄给他报仇。
冷七心中一酸,撇过头,涩声道:“是我连累了你!土狗,这个仇会报的!土狗,饿了吗?走,咱先出去,吃点东西!”
土狗闻言,摇了摇头,又使劲点了点头,拍着肚子,拽着冷七就往回走。
没有船,没有车,不过土生土长在长沙的土狗自然是认识路的。
半道上,冷七问起土狗,知不知道那个张季襄口中的年轻人的时候,土狗脸色忽然变得煞白,随后牙齿咬的咯咯响,呜啊呜啊的指指自己的嘴巴。
冷七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你是说你的舌头就是他割掉的?”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缘何对自己来的如此大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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