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这个女婿确实是个孝顺的。”
曲涵在旁抿嘴笑道:“娘,您这话不对了,咱们曲家哪个女婿不孝顺?”
曲大太太忙拍了下自己的嘴,笑呵呵地道:“是我说错话了,涵儿说得对。”
说了会儿话,因为阿尚肚子饿了,曲大太太早有准备,让人将厨房里准备好的婴儿吃的蒸蛋羹端上来,曲潋便抱着阿尚去暖阁去喂她,季氏和曲沁都过去。
季氏一双眼睛都盯在了外孙女身上,摸着她脑袋上浓密的发,满眼慈爱,嘴里却说个不停,“既然公主病成这样,你今儿实在不该回来,就算是公主吩咐的,哪能这么听话的?传出去还不是让人说你不孝顺?”
“娘,真的没事。”曲潋知道她娘的死脑筋,少不得又要开始忽悠她,省得她继续唠叨下去。
曲沁抱着阿尚坐在一旁听着,见阿尚吐了一口蒸蛋,忙拿帕子给她擦脸。
季氏被小女儿忽悠后,又开始关心两个女儿的婚姻生活,话轱辘一堆,其实也不过是只有那么两个中心思想,都是叮嘱女儿女婿好好相处,曲沁什么时候有消息之类的,一腔慈母心肠。
母女三人正说着话,曲湙过来了。
曲湙是抽空过来的,毕竟作为男人,应该陪几位姐夫们说话才对,不过景王他实在是有点儿招架不住,加上也担心二姐夫的情况,所以也过来看看了。只是见到母亲也在这儿后,曲湙便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问得太细,省得母亲多想。
“湙弟,快过来抱抱阿尚。”曲潋倒是很热情,“阿尚,这是你舅舅。”
阿尚眼睛盯着抱着她的姨母的珍珠耳坠,就要伸手勾住,没想到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她一小爪子挠过去,然后被另一只更凶残的爪子拍了回来。
“小坏蛋,你娘我当初挠人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投胎呢。”曲潋哼哼地说着,将闺女往弟弟怀里一放。
曲湙整个人都僵硬了,抱着软绵绵的外甥女,生怕用力一点就弄疼她。
“阿潋,你怎么当娘的?还有这说的是什么呢?”季氏被女儿的举动弄得又好笑又无奈,有这么对自己闺女的么?
曲潋很无辜地道:“我这是教她呢,省得她从小没大没小的,要是真抓了姐姐的耳坠子,伤了姐姐的耳朵怎么办?”说着,她又朝曲沁笑了下。
曲沁笑着拍了她一下,“油嘴滑舌的,以后不准打阿尚。”
“你们都只要阿尚不要我了!”
季氏被她闹得无奈,“都是当娘的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说着,白了女儿一眼,自己去将外孙女抱回来。
曲湙将小娃娃交给母亲后也松了口气,朝曲潋使了个眼神。
曲潋笑了下,便起身和他到一旁说话。
“二姐,二姐夫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曲湙怀疑地看着她。
曲潋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暄和有事?”
“因为你今天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而且好几次走神了,并没有怎么高兴。”
“那是当然,祖母生病了,我怎么可能高兴?”
“不是这个。”曲湙叹道:“你也别装了,你是我姐,你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么?你这模样,可不是因为公主生病,倒是像二姐夫出了什么事情。”
曲潋听得心中有些复杂,说道:“也没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说着,她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近来没什么事情吧?可有人无故找你麻烦的?或者是有谁在你面前落水,要你下去救的?”
“都没有。”
“真的?”曲潋怀疑地看他。
曲湙只好道:“年前确实是有些麻烦事情,不过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暗地里帮着解决了,倒是让我郁闷了一阵,后来我发现……”他的目光在两个姐姐身上转了一圈,笑着道:“我有两个好姐姐,所以我能有什么事情?”
曲潋也跟着笑起来,知道在她姐的上辈子,弟弟会夭亡,她怎么可能不操心?去年五月份时她和纪凛因为他不信任她的事情吵了一架,后来纪凛可能是为了陪罪,也在弟弟身边安排了人暗中保护,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暗中保护他的人是谁的了。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满足了。你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儿,我们娘仨以后还靠你呢,可不准出什么事情。”曲潋给弟弟灌*药。
曲湙到底脸皮比较薄,虽然很是窝心,但也被她弄得面红耳赤,只得败退而走。
因为心里还记着早上离开时纪凛目送她们离开时的那种让她难受的眼神,所以曲潋在曲家根本待不住,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找借口离开了,而借口也是现成的,淑宜大长公主正在生病呢,她不好久待。
曲家人没理由留她,叮嘱她几翻,便将她们娘俩送走了。
回到镇国公府,曲潋先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
纪三老爷也在,他正陪淑宜大长公主说话,可能是说到什么严肃的事,淑宜大长公主的脸色很不好,纪三老爷倒是笑得一脸桃花相,腼着脸好像在给淑宜大长公主赔罪。
见曲潋回来得这般早,淑宜大长公主有些诧异地道:“你怎地回来这么早?”
曲潋抱着闺女,小声地说:“我心里记挂着暄和,所以有些待不住……”一副很害羞的模样,低垂下脸。
她本生得娇美纤柔,气质清纯,作这种羞涩状,虽已经是个孩子的娘了,但杀伤力仍是杠杠的。
所以当下淑宜大长公主也有几分怜惜,说道:“你先回暄风院罢,这些天没事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好好照顾照和。”说着,她的嘴角露出几分苦涩,“暄和这辈子没求过我什么,唯一求的便是让我为你们定亲,幸好当初我应了,你是个好的……”
曲潋没想到还有这事,顿时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朝淑宜大长公主道了谢,又说了几句话,便回暄风院了。
回到暄风院,曲潋进房时,发现纪凛仍是维持着她早晨离开时的姿势,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就这样坐了一个早上?
“阿潋,你回来啦。”纪凛朝她笑着,笑容一如三月明媚的春光。
曲潋对上那双清润中带着喜悦的眸子,心里难过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