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骨便戳谁脊梁骨,也没人奈何得了你不是?”
黄粤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又顺势躺了下去,道:
“墨大人,走吧,免得你又说我不懂尊老爱幼了,我这人啊,可不像其他人,不会恭维人。”
墨伊河怔在原地,两只脚像被灌了铅似的,根本难以迈动。
他本以为自己在黄靖节心里,会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形象,谁知真相竟是这样。
唐风看着一脸呆滞的墨伊河,不禁觉得好笑,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儒修,居然也有被人说得失魂落魄的一天。
墨伊河很想斥责黄粤,但一想到黄粤背后的那个老人,顿时便没了火气。
没法,他只能踩着踉跄的步伐,转身离去。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兄台,这么好的阳光,不如喝点儿酒?”
见墨伊河离去,黄粤又撑起脑袋,笑意盎然地看着唐风。
“兄台,我真的没有垆边酒了。”
唐风嘴角抽了抽,感情这家伙还惦记着酒呢。
随后,他又深深地看了两眼这个年轻人,本以为会与他敌对,没想到竟然替他将墨伊河骂得个天旋地转。
“兄台,不用感谢我,日后若是来顺天城,给我捎两壶垆边酒便好,这玩意儿真是好东西,可惜是凉荒独有,不对外销售。”
黄粤咋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昨晚的垆边美酒。
唐风莞尔,笑道:“兄台,我觉得你骂那墨伊河,并不只是还我垆边酒的人情吧?”
黄粤笑了笑,道:“兄台不愧是能打破白马非马之说的人啊,佩服佩服。”
顿了顿,这个玩世不恭的年轻人,忽地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道:
“我儒道一脉,有孔圣、孟圣、荀圣三位圣人在前,为我辈儒士披荆斩棘,开辟出一片朗朗乾坤。”
“这三位圣人,养浩然气,立天地间,诸天万界也压不弯他们的脊梁。”
“他们,是真正的读书人!”
“可现在呢,墨伊河那群人,拿着儒道的修行法门,养出一道道所谓的浩然之气,可其实呢,根本没有真正文人该有的风骨!”
“这种人,我黄靖节看不惯,既然看不惯,那便没有曲意逢迎的道理!”
闻言,唐风不禁多看了两眼黄粤,暗道这个年轻人能在儒道取得那么大的成就,不是没道理。
黄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吐出。
这一吐,便好似吐尽心中不平意!
他看着唐风,认真道:“兄台,你有句话说的很对,可又不全对。”
“天下文章,负尽文人,可负的……皆是真文人。”
“你凉荒有邱道明为真正的读书人,我顺天难道就没有了?”
唐风也收起笑意,严肃道:“兄台确实为真正读书人。”
然而,黄粤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只是我,顺天城中自有一群真正的读书人。”
“我们这一辈,总会成长起来。”
“我们这一辈,总会如三位圣人一般,撑起我儒修不倒的天柱!”
看着黄粤黄靖节,唐风忽地生出一股敬意。
黄粤笑了笑,看着唐风,道:“兄台,你也是真正的……读书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