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成傲骨”虽然看似平淡,却令人心中不胜钦佩。
人家这是真才实学,自家不过是凭借古人的智慧,随便搬来几个诗词大家,就能将这移花宫打的一败涂地。
“不对,万一这唐诗被揭破了,如何是好,按照这移花宫女人的心性和才学,那便是立刻要横尸当场。”包文正顿时打消了搬出唐诗来应敌的想法。
包文正击节赞叹,说道:“姑娘果然才学出众,令我好生敬佩。”
漫步走出凉亭之外,望着湖畔上莲叶朵朵,心中却在百转千回,昔日自城郭镇以及这移花宫的装束,想必是如今身处在明代,为了不出纰漏,就只能借用清朝诗词大家了。
包文正故作有所得的表情,而后先是开口说道:“昔日在城郭镇说书,曾听闻有一秀才高中之后,遗弃了糟糠之妻,令我极为不齿,如今思来仍是心有郁结。”
“女人如花,皆有凋残的那一日,百年之后皆是黄土一把,正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便是此般道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故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纳兰性德的木兰词一出,高下立判,尤其第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道尽了人生的寂寥和凄凉以及无奈。
“公子才华出众,怜星不及也。”怜星宫主侧身行礼,而后歉意的看着邀月宫主。
邀月宫主虽然杀人如麻,纵横天下未尝一败,但却并非寡廉鲜耻之流,否则也不会因负心人江枫,而性情大变,闻听这秀才的诗句,心知这秀才的才学却非怜星所能望其项背。
“女人如花,皆有凋残的那一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句话着实令邀月宫主心中升起了一丝凄凉,虽然面容如花信少女,但却年约四旬,而人生又有几何的青春。
“江枫,你这负心人,花月奴你这个贱婢,我会让你们死不瞑目!”邀月宫主心中升起了怒火,回想起昔日的一片痴心,险些走火入魔才将江枫以真气生生救下,却不料竟与那贱婢私奔。
邀月宫主平生最恨的就是负心人,因此开口问道:“公子所说的负心人,可知晓姓名?”
“如此忘情负义之人,怎可任由其苟活于世!”
包文正已然将怜星宫主和邀月宫主分辨开来,闻言自知这邀月宫主已经动了杀机,于是摇头回道:“只是道听途说,却不知晓姓名。”
“铁萍姑!”邀月宫主冷声说道:“传本宫的令,命风苑的孟姥姥,前往城郭镇查探此事,断然不许那负心人苟活于世!”
“遵令!”铁萍姑躬身施礼后,施展轻功越过了湖泊,径自前去传达邀月宫主的命令。
邀月宫主最恨的是负心人,对于那些恩爱的夫妻也同样怨恨,只因自家没有获得昔日的姻缘,因此对于普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没有一丝好感。
“堂堂男儿,何不近前来!”邀月宫主瞧见少宫主花无缺正在湖畔对岸,一直不见其近前来,便是与眼前这秀才相比,胆气也略有不如,因此怒其不争的斥责道。
这是一个面如冠玉,鼻如悬胆,剑眉星目的少年,一袭白色的长袍更显翩翩风采如若谪仙,那白皙的皮肤丝毫不比女子逊色,却又温文尔雅,潇洒出尘。
花无缺与无缺苑中修炼《莲静掌》,却听闻远处传来一曲激昂澎湃的琴声,待其完成了功课之后,这才举步迈了过来,待瞧见姑姑怜星宫主在湖泊落座,念起邀月宫主曾有命令,故迟疑不敢上前,便站在远处观望。
待瞧见邀月宫主施展轻功来到了此地,便欲转身离去,而后听闻那秀才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才震撼之下停住了脚步。
既然已经被邀月宫主看破了行踪,花无缺也不敢再行离去,于是这边施展轻功提身跃了过来,轻盈的落在了地面之上,而后朝邀月宫主拱手施礼,再朝怜星宫主施礼后,说道:“无缺见过姑姑。”
包文正望着这如若谪仙的美少年,方知确实不负这“花无缺”三字,于是拱手施礼,也不多言。
花无缺自幼便得蒙移花宫中的教诲,又怎会空受他人行礼,于是也抱拳还礼,而后静静的站在一旁。
凉亭之内本就放置有古琴,邀月宫主身姿娉婷,折腰身入微步,看似缓慢却又极为轻盈,便与凉亭之中落座,而后一双柔荑按住了古琴,开口说道:“你既然曾言,寒门少笔墨,我若以此为胜,谅你也不会心服口服。”
邀月宫主本就自傲之极,随即起身退开数丈之远,双手拂袖之间,两道白色的绸带便从袖中飞出,夭绕如灵蛇般的轻盈落在古琴之上,这是欲以《流云飞袖》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