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却失了他的踪迹。”说到此处他的脸上微微有些变化:“现在的飞盗会虽然不足为惧,这人却不得不防。此次上京便是为了此人。”话已至此突然戛然而止。
夜空如墨,不知何时云底遮住了整个天际,透不出一点光亮。旷野间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饮酒之人的面容更加通红。气氛,已不像刚才那么轻松畅快。
剑肆沉默许久,探道:“楚兄,当年盗圣书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翯眉头紧锁,举头望天,并未答话。
一丝风也没有,浓浓的酒气笼罩在火光周围,似要随时炸裂开来。剑肆从未见过这个人如此这般,恍若孤狼悲鸣,无力问天。
“噗”的一声,酒坛闷声崩裂,酒水却未曾溅出半点,毫无声息的没入了土中。手还悬在空中,指尖酒水已冷,锥心往事令他心寒,却浇不灭内心的火焰。
良久,楚翯终于低下了头,叹了叹气,动容道:“众人都以为明教因为圣书被盗而恼羞成怒,几乎杀光了飞盗会的人,却不知明教至今都未能收回全部圣书,否则为何我要盯着飞盗会紧紧不放!”
于是楚翯将当年圣书被盗的事情仔细地讲了一遍。特别是当年雇飞盗的人身份难测。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如此处心积虑盗取圣书?此外,还有真假圣书的事情,只是省去了许多教中机密。
剑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谁杀死了盗圣书的飞盗,谁可能就是真凶!然后他又杀了商人一家灭口,这样的人当真是万分歹毒。”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巧手老丈手中的真板子,被飞盗会的‘飞鹰’等人给盗走了。真假圣书的事情也是后来在我擒获‘飞鹰’时才知道的,我现在手里只有一块圣书,其他三块依然下落不明。其中两块应该还落在这些窝里反黑吃黑的飞盗们手里,只要继续追查,定能追回。只是最后一块,在那幕后雇凶之人手中,他一定不甘心,一定也在找余下的三块板子!”
剑肆虽然知道一些情况,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曲折,“你有什么打算?”
楚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然道:“我倒要看看“飞盗会”如今还能折腾出什么动静。若不追回所有圣书,找出幕后真凶,明教绝不罢手。”
楚翯心虽然没有言明,但他绝对有理由怀疑那个‘香盗’,此人恐怕跟当年的事情有莫大的关系。
两人各想心事,一口一口喝着酒,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这两人,有的时候,也许一晚上都不会说一句话,只是喝酒。
不过今晚,两人倒像似说了一辈子的话。
剑肆突然想起来,问:“你今晚和什么人喝的酒?我很少见你这般开心?”
楚翯心道,自己的开心有这么明显吗?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上嘴唇的胡须,食指和拇指正压在唇角两侧。
果然是向上微微翘起的。
一般人可看不出来,当然也很少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
可偏偏就被剑肆看到了。
想起蓝家小弟的神采,楚翯粲然一笑,悠然道:“是一个妙人。”
楚翯并不常笑,但一笑起来,足以让女人们陶醉。
“哦?”相交这么多年,剑肆从没听楚翯提起过女人,笑嘻嘻道,“是哪家的女子,竟能让楚大左使侧目?”
“并不是女子,应该是宫里的宦官。”
剑肆神色一愣,拖长尾音问:“宦……官……?”
楚翯点点头。
自己接任左使之位的头三年里,教内接连发生大事,老教主去世在先,紧接着圣书被盗,新教主年幼,只有靠自己执掌教务,教中才得保稳定。这些年净忙着追回圣书的事,从来就没有闲心放在女人身上。不过,好在教主已经成人,在具智法王的悉心教导下,他已显老教主当年之风采,不,应该说更胜一筹。这两年,右使洛离在教中各个方面都能帮得上忙了,自己也相当放心他的能力。只待夺回圣书,到那时也许自己也该找个女人……
楚翯直勾勾地盯着火堆。
一眨眼,笑颜频频的画面在火焰上方转瞬即逝。
脑海里,全是蓝元霄开怀畅笑的模样,他爽朗的笑声犹在耳边。
楚翯忍不住想,他若生为女子,该是多么一位绝代无双的女子?这是一个愚蠢的念头,但令人难以摆脱。
沉思片刻,又转头对剑肆道:“倘若他真是女子,我倒愿娶她为妻。”
剑肆噗哧一口酒喷了出来,脸上一副我没听错的表情。
楚翯盯着剑肆的表情,忽然唇角再次扬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若是亲眼见到他,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剑肆脸色十分难看,嘴角抽抽,心道:今儿个楚翯真是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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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国际大都市:现代无数国内外知名学者称宋朝的开封是世界上第一个摆脱了中世纪前期的城市形态,具有世界性的典型意义的大都市。
②常山:常山赵子龙的那个常山。
③昆仲:兄弟。
④明陈汝元《金莲记·构衅》:“酒逢知己千钟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网上欧阳修那个版本是误传。
⑤水靠:就是现代意义上的潜水衣。古人用鱼皮、海蛟皮或鲨鱼皮制作的连体潜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