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独子,少爷也是单传,一帮眼界短的就看见那些财物,可不起了贪念。幸亏少爷想起了京里的堂叔。要奴婢说,带着姑娘去京里好,兄妹二人也有个照应,比留在族里受人欺侮强。免得有什么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安氏点头:“是这个理,一家子要的可不就是团聚。”说着想到几年没见的大女儿和儿子,离别时不过总角年纪,现在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了。
安氏留了李妈妈和刘琪继续说话,玉萱让人搬了刘琪的东西与自己同住。
船一开,染画就站不稳当,吐的一塌糊涂,玉萱留了雁书照顾她,让青棋帮刘家小姐安放了行李,自己带着墨琴来到甲板。
前世坐船也不过这个年纪,之后几年一直在京里,今天又要在船上度过几日,想想还有点小兴奋。
再是两世人,前世去世也不过十四岁,玉萱终究是个孩子,她也想的清楚,如果真是重生,前世的一切终究躲不过,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小心小心再小心,总比前世两眼瞎子强。所以这时候她也高兴起来,望着缓缓流过的江水,感觉心情舒畅。
刘政拜会过江睦桐后,在客舱安顿好,想到未来之路并不好走,心情不舒坦起来。看窗外江水波光粼粼,妹妹年幼,堂叔家又不知道是一番什么景象,越想越烦,干脆带着随从来兴去前面甲板吹吹江风。
谁料一上甲板,那日救的小姑娘正恶狠狠的等着自己。刘政莫名其妙,自己是她恩人,怎么见了反而像看见仇人?
玉萱冷哼一声,对墨琴道:“可有两文钱?”
墨琴虽然奇怪,还是掏出两文钱递给玉萱。玉萱接过,掂了掂,扔给刘政:“还你的两文面钱,免得惦记着睡不着!”
刘政瞪着散落在甲板的两文铜板,抄着手没有出声。来兴可不愿意了:“我家公子什么时候要你两文钱了!”
玉萱道:“那日送我回府后,你临走不就是给我比划了个2字,提醒我欠你两文面钱,怎么这会又不承认了?没想到长的人摸狗样,却有卢至之好,亏我还以为碰到一位侠义之士!”说完也没管对方答不答话,扶着墨琴进了船舱。
来兴被说的一愣,转头不相信的看着自家公子,用目光询问:公子,你不会真那么抠吧?
刘政垂着眼皮,看上去依然淡定,其实内心已经狂啸:我比划的是胜利,是“v”好吗?不是给你要两个铜板!
果然穿越什么最讨厌,他不懂古人说话,干脆装深沉,谁料到还是被个小女娃娃误会,一头撞死算了,说不定还能回去。
来兴捡起钱递给刘政,刘政懒的接:“赏你了。”
来兴一愣:“为什么?”
刘政眼皮也没抬,沉默不过几秒,伸手拿回了两文钱:“也对,爷有卢至之好。”将钱揣到怀里后,他面朝江水仰望天空45度角开始神游天外。
来兴在后面悄悄打了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然后躲一旁去想卢至是谁去了。
玉萱已经知道那少年原来就是随船的刘家公子,遂再未出过船舱,每日里只与安氏和刘琪斗茶下棋,练字看书。
眼瞅着船行到了安庆县的码头,众人要上岸了。
玉萱想到老宅就感觉阴暗暗的,但是再不情愿也要随父母前去。
岸上已有江家人带着马车守候多时,来人正是江睦桐大哥长子江世坤以及二哥嫡子江世堂。
两人看见船舶停住,飞速跑上前来,江睦桐看见两个侄儿很是高兴,领着安氏等人下船。
江世坤作了个揖:“三叔三婶,路上可是辛苦。”
江睦桐道:“倒还舒适,只是归心似箭。家里老太太可还康健?你们父母身体可好?”
安氏也是如此问,两人一一作答。
江世坤见到后面的玉萱,问道:“可是玉萱妹妹?”
玉萱打量他一眼,见江世坤与江世堂俱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红唇白齿,心中暗想:江家果然容貌都很出众,这样想着,她嘴里答道:“两位哥哥安。”
江世坤答了,扭头对江睦桐道:“几年不见,玉萱妹妹越发出息了。”
众人又是一番寒暄。此时刘政也缓缓上了岸,带着刘佳琪等人远远站着,看到他们寒暄的差不多了,才慢慢走上前去。
江睦桐与他们互相介绍后,刘政道:“这几日承蒙江大人照应,政不再打扰,就此别过。”
江睦桐诧异:“这么着急?与我家去,休息几日再启程也不迟。你妹妹年纪小,可受得住?”
刘政道:“此去京里也不过两日路程了,不再劳烦江大人。堂叔也已得信,明日里会派人到城门接应,不敢耽误。江大人到京后,政再上门拜访。”
刘政拜别,玉萱一直扭着头不理他,只与刘佳琪恋恋不舍。
刘政带着妹妹仆人租了辆马车继续向京赶去。江睦桐带着家人也上了马车朝向阳大街的江宅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