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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下思量着,脸色也缓和了些,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道:“我相信他对我女儿是真心的,不过呢,为表诚意,你们得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唐云和我女儿成亲后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姓高,为我高家传宗接代。第二,不准纳妾。第三,和我女儿成亲后,不能和离、不能休妻。”
看得出来,高仁和还是很爱自己女儿的,后面两个条件都是为她打算。
“这……”唐大山迟疑了,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姓高,那要是只生一个儿子呢,唐家的香火不是断了吗。李氏则想,不能纳妾,那儿子对林小寒的心思达不成了,他会不会同意呢。而且还不能和离不能休妻,那万一以后高莲莲对自己不好、忤逆不孝呢……
高仁和似想到了唐大山的顾虑,补充道:“这样吧,如果他二十五岁之前只有一个儿子,那么允许他纳妾,生下儿子为唐家传宗接代,但这个妾必须得到妻子同意。”
这下唐大山不再迟疑,点头答应。他也知道高仁和提出的这两个条件有点苛刻,可是目前儿子不见了,只能靠高家帮忙找,除了答应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口说无凭,字据为证。”高仁和便吩咐了管家拿出纸笔,把这三个条件写下来,自己签字后,再让唐大山签字。
唐大山按上手印,内心感到屈辱,好像自己卖了儿子一样,可是情势不由人,只好先应承下来了,至于以后怎么样,相信儿子这么聪明,会有办法应付。
签完字,高仁和脸色好了很多,也有了笑容,这才叫管家给他们上茶。
等他们喝了茶,才细细分析道:“据你们所说,林家这两天风平浪静,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林小寒被侮辱了,林家人为了名声忍气吞声,不敢声张。二是唐云的计谋落了空,林小寒安然无恙。那么唐云或者是逃了,或者是落入了林家人和韩桂宁的手中。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大。因为据我所知,韩桂宁手下有不少人,你们敢动他喜欢的人,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所以,为今之计,你们只有到林家去询问才能知道结果。不过如果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对你们恨之入骨,所以肯定不会告诉你们唐云的下落,你们去了也是白去。”
“那怎么办?”唐大山和李氏六神无主。他们当然知道林小寒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自己在她手中从来没讨过好,所以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出儿子的下落确实不可能。
“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去衙门击鼓告林家和韩桂宁谋财害命!”高仁和语出惊人,唐大山夫妇惊愕不敢相信。
高仁和脸色却很淡然:“有句话不是叫‘恶人先告状’吗?反正唐家和林家已经结下了死仇,也不怕多这一桩。他们万料不到你们会敢告官,还以为你们会心虚不敢声张呢。这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再给你们请个有名的讼师,黑的也给说成白的。”
“这,能行吗?”唐大山夫妇迟疑着,他们其实并不想告官,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纸包不住火,于唐家的名声有损。
“放心吧,没问题。到时我再和县令老爷打招呼,一给他们用刑,管教他们什么都招出来。”高仁和信誓旦旦。
在高仁和的保证下,唐大山夫妇一咬牙一跺脚,拼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高仁和便让人去请讼师写了状子,心系儿子安危的唐家夫妇拿到状子便马上到衙门去告状。
此时,本来已经做好下班准备的县太爷朱铭和衙役,听到有人击鼓鸣冤,满肚子的不高兴。心想什么人这么不识趣,要告状也不早点来,偏捡快下班的时候来,这不是耽误人回家吃饭吗。
因此升堂后,看见唐大山夫妇跪在那里,朱铭恼火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下跪何人?”
唐大山夫妇哆嗦着嘴,按照讼师交代的话回了话,并呈上状子。状子是折叠起来的,师爷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里面还有一张银票和一封信。那银票上的数额让师爷吸了一口冷气,赶忙把信和银票递给朱铭。
朱铭接过后也瞪大了眼睛,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脸上笑意绽开,不过瞬间即逝。他咳了一声,暗暗把银票叠起来放到袖子里,然后展开信看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缘由。遂状子也不看,装模做样地一拍经堂木:“来人啊,给我到清河村把谋财害命的林进财一家子都带过来。”
捕头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谋财害命”四个字已经给林进财一家人定了罪,这下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衙役气势汹汹,往清河村而去。
衙门斜对面的包子铺上,有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待他们离去后,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急匆匆地走了。
林家,一早上都平安无事,大家紧绷的弦微微放松了些,以为自己的忧虑不过是杞人忧天,唐家未必真敢去衙门告状。因此一家人都在逗小包子楚流香说话,小包子很聪明,学什么像什么,童言童语让大家暂时忘记了不开心的事。
但是午后,一直关注着这事的何牧急匆匆赶来,告诉了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据村里人说,见过一个坐着轿子的人来过唐家,如今唐家大门紧闭,唐大山夫妇看来都出门去了。
大家的心都绷了起来,小寒安慰道:“别怕,韩公子派人一直盯着高家和衙门那边呢,有事情会给我们送信的。”
“不如我去看看,我脚程快。”楚昭建议道。
“好,楚兄弟,你快去吧。”林进财马上接过话。
他们一家对楚昭的称呼有点混乱,因楚昭和自己年龄差不多,林进财夫妇都以兄弟相称。而小寒却坚持喊“楚大哥”,无他,受楚留香的影响太深了,立夏和春分也跟着小寒喊。
小寒知道父亲担心害怕,便对楚昭点头示意。
心里感慨:人无伤狼意,狼有伤人心。自己本来没招谁惹谁,每次都是别人先找上门,自己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却偏偏被人纠缠不休,最终酿成了这样的局面。
楚昭才走了一会儿,便匆匆赶回来:“我在村口看到几个衙役匆匆赶来,恐怕十有**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赶过来通报。”
话刚说完,便见头顶扑棱棱飞来一只白鸽,落到小寒的肩上。正是昨夜韩桂宁带过来的两只鸽子中的一只。另一只是灰色的,还关在院子里的屋檐下,是韩桂宁送给她的,以便万一有事可以传递消息。
小寒连忙捉住鸽子,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见脚下绑着一个圆竹筒,里面塞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小寒取出来打开一看,面上顿时一片阴冷。
“小寒,这是谁给送来的信,里面写的是什么?”林进财着急地问道。
“是韩公子,上面说唐大山到衙门告了我们,如今衙役已经过来抓捕我们了。”
“啊,那怎么办?”林进财手足无措,大家也都望着她,那目光好似在说全听她的。
小寒只感到鸭梨山大,沉思了一会,把何牧和楚昭叫过来吩咐了一通,何牧点点头,把小包子楚流香抱起来要带他走。
不料,小包子似乎也觉察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妙,哇地哭起来,挣扎着不肯走。
小寒连忙过去哄他:“流香,乖乖听话,姐姐待会儿有事要出去,没法照顾你,你去何牧哥哥家玩。等姐姐回来了,再给你唱歌、陪你玩好不好?”
“不,不,我不去。跟姐姐玩。”小包子哭着道,听见他的哭声,大家心里头更慌乱了,仿佛大祸临头似的。
楚昭见状,忙过来抱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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