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梆梆地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史梅是女儿家,说到亲事也不好意思,听到立夏这么说,又羞又急,也跟着跑走出去。小寒见状,连忙示意春分跟出去。
“爹娘你们什么时候给哥定亲了?我怎么没听说。”小寒惊讶地问道。
林进财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是昨晚你大姑提的,我还没答应。说要和你娘商量。”
陈氏面无表情地说:“这事我不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我女儿有哪点配不上你儿子的?”林氏怒气冲冲地问道。
陈氏毫不示弱地回答到:“哪儿都配不上!论年纪,太大了;论相貌,长了一副**人的模样,是个不安份的。说话不经大脑,人听了就不喜。刺绣手艺太差、不会做家务、连饭都不会做。我把她娶回来是当祖宗供着呢,还是当儿媳妇啊?”
林氏见一向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陈氏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诋毁女儿,气得眼睛喷火,瞪着陈氏像要吃了她一样。
林进财见姐姐如此,也觉得陈氏说得过分了些,太不留情面了。连忙赔笑道:“姐,你弟妹说话是直了些,妇人之见,你不要介意。外甥女也有优点的,模样长得不错,心直口快。只不过跟我们家的立夏不合适。要不就算了吧,再给外甥女找个好的。姐,你看行吗?”
林氏正要答话,突听外面传来女儿的一声娇呼“哎哟,我的脚崴了!”
林氏心疼女儿连忙跑出去看。只见院子里女儿倒在地上,满脸是泪、哀怨地看着立夏,而立夏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也不扶她,春分也在一边看着。
林氏大怒,跑上去扶起女儿,对立夏兄弟俩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还是人吗?看见表姐摔倒了也不扶,心怎么这么狠呢?”
林进财也生气地问道:“怎么回事,立夏你怎么不扶你表姐?”
春分在旁边抢先说道:“表姐是自己故意摔倒的……”
“胡说,我女儿怎么会故意摔倒,她又不是傻子,你们心狠不扶她就算了,还污蔑她。弟弟,你看看你这些儿女都被这陈氏教导成什么样了,男的心狠、女的泼辣,谁家敢把女儿嫁过来?谁家儿子敢娶这样的媳妇?”林氏尖叫道。
陈氏见她诅咒自己儿女,气得嘴唇哆嗦,冲上去就要理论,不料林氏看见她冲过来,以为她要动手,立马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清脆地巴掌声惊呆了众人,陈氏捂着脸对林进财嚷道:“这就是你的好姐姐,这就是你的好外甥女!你今天要不给我个交代,我不跟你过了,我要跟你和离!”
“你还想和离,想得美,我要叫弟弟休了你!”林氏叫嚣道。
林进财看见妻子无故被打,很是心疼,接着听她说要和离,吓坏了,正要上前表决心安慰她,没想到姐姐却来了这么一句话,看见陈氏苍白如死灰的脸,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他痛苦地发出一声嚎叫,抱头蹲在地上。
几个孩子都惊呆了,立夏三兄妹上去扶住快要站不稳的娘亲。
始作俑者史梅害怕地依偎在母亲身边,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搞成了这样子。
“七出之条分别是指‘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我娘在我爷爷奶奶还在时侍奉双亲,不曾忤逆,又披麻戴孝送走他们。她给我爹生了我们三兄妹,她平时谨言慎行,和邻里和睦相处。请问大姑,我娘犯了哪一条,你要叫我爹休她?你倒是说说。”小寒眼神锐利地盯着林氏,她心里对这个大姑恨到极点,竟敢拆散她和和美美的家庭。
林氏闻言无话可说,因为平时陈氏的一言一行都挑不出什么毛病,除了这次敢违逆她之外。
“无话可说了吧?我倒要问问大姑,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姑既然已经出嫁,便是跟随夫家姓史,来我们家就是客人,你凭什么管我们林家的事?大姑你这样爱嚼舌根、拆散别人家庭,你才是犯了七出之条里的‘口多言’这一条,我看姑父该把你休了才是。”林小寒更进一步说道。
史梅听到这,壮着胆子说道:“我爹才不会休我娘呢,我爹很听我娘的话,从不敢违逆我娘。”
那不是说自己是母老虎吗。林氏羞惭满面,狠狠地盯着自己女儿。小寒心里暗笑,果然说话不经脑子也是有用处的。
“好了,娘,你不用生气了,爹不舍得休你,他对你很爱重呢。爹,你也别蹲那儿了,快过来安慰娘吧,你才是一家之主啊。”
林进财闻言连忙跑过来,讨好地扶着陈氏:“秋菊,你受委屈了,我给你陪个不是,别生气了。”
说着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菊儿,当着孩子的面,给我留点面子,等晚上到了房里,任你打任你骂,我决不敢还手、还嘴的。”
陈氏听了心里好受了些,又见他说话孟浪,伸手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林进财呲牙咧嘴却不敢呼痛,小寒见状心里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