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沈祖秩没怎么把顾长歌所说的良人放在心上。
在东海,不管是政要还是经济,其命根都紧紧攥在三大世家的手上,而除了三大世家之外的其余商户,要么是在三大世家某家的庇佑下过活,要么就是生意不大,只来度日。
也就是说,那些小商户没什么大本事,更有甚者有些人为了不招惹到三大世家,会刻意讨好世家或者压制自己。
沈祖秩若是真是看上了一个女子,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人把兰馥亲自送到自己手上。
他只是比较在乎兰馥身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清白还在不在。
他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他人之妇把事情闹大,这样太容易被沈家那些人抓住把柄。
这可不是小事儿。
顾长歌像是没注意到沈祖秩的沉默,继续道:“先前和公子在天香坊闹市街遇上的时候,我便是在查看如今市面上的脂粉品类和质量如何。”
沈祖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顾长歌像是现在才注意到沈祖秩的失常,打量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沈祖秩这才抬头,看一眼面前清丽可人的女子,心里实在是痒得难受,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兰馥还真是用心啊。”
似乎是以为沈祖秩真心在夸赞她,顾长歌莞尔一笑,道:“既然接下了别人交付的事,自然要做好,家父从小教导我要知恩图报。”
“哦。”沈祖秩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漫不经心地又问了句,“兰馥经营的是哪家脂粉铺子,有空我去拜访一下。”
实际上他是想打探一下她和她那所谓“良人”的消息。
顾长歌眼底眸光一闪,快到一直盯着她的沈祖秩都没发现,她微笑道:“区区不才,手底下不过一家锦衣赏和新开的馥郁阁罢了。”
沈祖秩闻言两眼一瞠,一脸惊诧没有丝毫掩饰地落入顾长歌眼底。
他可是知道这两家铺子,尤其是新开张不过半个月左右的馥郁阁。
这半个月来,这个馥郁阁简直是出尽了风头。
毫不夸张的说,近些日子东海上的女子为这个馥郁阁里出的脂粉、香囊以及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简直疯狂。
就连三大世家里的夫人小姐都一连好几天地往馥郁阁里面跑,生怕错过了什么。
这样的盛况自然引起了三大世家的人的关注,只是没摸清楚情况之前谁都没有动。
沈祖秩先前还听到过消息,说是再过两日江家的人便要对这个馥郁阁出手了,沈家也打算动手,只是没想到还没找人家呢,人便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原本不甚在意的试探变成戒备慎重的审视。
顾长歌在这样的目光中毫无惧色。
沈祖秩眯了眯眼,“兰姑娘所说的馥郁阁,可是我以为的那家铺子?”
“自然。”顾长歌道,丝毫不在乎沈祖秩称呼上的变化,“我还可以告诉沈公子的是,馥郁阁那些东西的方子,皆出自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