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于是他自高坐上起身,走到顾长歌身前接过来她手上的圣旨,随即转身往里面走,“跟过来。”
顾长歌放下手,跟着他到了龙泽殿外殿他平时批示圣旨的地方。
百里荣晨随手挥了挥遣散殿内太监宫女,又对顾长歌指了指身边的座椅,道:“坐下继续说。”
“谢皇上。”顾长歌微微躬身,微微撩了撩衣摆,坐下后便道:“臣今日去了趟丞相府想找找线索,不想竟遇到了那些黑袍人。”
“然后呢?”
随后顾长歌便把有关宫桦、圣牌以及圣殿等的事情尽数告知百里荣晨,连并着将王鑫失误放走黑袍男子的事也说了出来,她不说自然也有言易说,还不如主动坦白,但她没有说出王鑫“失误”的原因,只说是他一时不察,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让人给逃了。
这话有些含糊不清,百里荣晨却也未曾放在心上,而是忽然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顾长歌摇头,又问:“皇上可否有听说过有关圣牌和圣殿的事情?”
“未曾。”百里荣晨面色也是凝重,他在东海有自己的势力,也是扎根东海多年,却从未有听说过什么圣殿,甚至他身边的江夜和江黛身为东海三大世家之一的江家公子,也未曾透露过任何消息。
那这个圣殿是哪里来的?
听那黑袍男子话里的意思,这圣殿还是那种及其厉害且重要的。
他不由得又攥了攥掌心微汗的手,半晌又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宫桦。”顾长歌掌心扣住膝盖,摸了摸手心里的汗,“有关圣殿,说不准可以从他那里找到些许眉目。”
“宫桦不好找。”百里荣晨道,“如今丞相叛国一罪已成定论,更何况,还有一直在暗处追查他的那些人,他更不可能主动现身、自投罗网。”
“其实臣有一个主意”顾长歌声音稍轻,明澈如水的目光撩起百里荣晨心上镜湖,“有一个人,能让他出现。”
百里荣晨立刻心领神会,“你是说,宫月出?”
不管是三年前还没有出事的宫桦,还是前些日子在清风寨遇到的那个大当家,都是极其在意他的这个女儿的,想必如果以宫月出为饵,十有八九是能引蛇出洞的。
只是,这法子并不算光明磊落,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阴险。
事实上,顾长歌并不在意这些名声一类的东西,可这并不代表百里荣晨会不在意宫月出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
所以她还是要征求百里荣晨的意见。
但事实就是百里荣晨也不在意,“可以,这件事交给朕来安排。”
顾长歌一愣,又想或许他亲自动手是想切实保证他的皇后孩子的安全,顾长歌也放心他的能力,自然没什么意见。
过了一会儿,百里荣晨忽然又问道:“你方才说的那个王鑫便是那个宫家的宫言鑫?”
顾长歌面色不改地点头,“皇上想怎么处置他?”
百里荣晨眸光微闪,又道:“宫家最后的那道圣旨还没下,你想朕,怎么处置他?”
“臣想为他,求一条命。”顾长歌唇角微抿,“他早已淡出宫家多年,若您不说他是宫家人,他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