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林嬷嬷。”
“你和她什么关系?”
宫女思量良久,顿了顿才敢接话道:“林嬷嬷早先在宫家做活,后来随皇后娘娘进了宫。”
杨若霖虽然常年不待在林芝身前,却也是知道一些的。
以前他常年过节也会去看看林芝,却在她进宫之后失了联系。
皇宫规矩多,戒备又森严,杨若霖身份也不适合进宫,知道林芝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定然不会过得差。
以他当时的年纪,正是推崇男儿志在四方的时候,索性在林芝进了宫之后便专心江湖,等到后来参加武举进了宫之后再想找人却已经找不到了,这才生了怀疑的心思。
没想到,竟是,已经死了。
心头悲痛难平,杨若霖忽然转身一把夺过那信封来,而后飞身出了宫殿。
殿内留下宫女一人,身子一下软了下去跪坐在地上。
“做的不错。”忽然又有声音在殿内响起,那声音微哑低沉,却听不出来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
宫女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敢答话,却改坐为跪,惶恐垂下了头。
“呵。”一声凉凉的笑,让小宫女毛骨悚然浑身一抖,“放心吧,你的家人性命保住了。”
听闻此言,小宫女肩膀一震,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至少不再那般紧绷着的模样了。
“若大人无事,那奴婢便回”
微颤的声音戛然而止。
人已经扑倒在地,惊起一地的灰尘,扑簌簌又落回她染了血的后背。
血顺着衣角和嘴角蔓延至地上原先干涸的血迹上。
冷风拂过殿前碧草蔓菁,殿内寂寂无声。
杨若霖红着眼将已经拆开的信封连带着信纸烧毁,火苗狰狞几乎要烧上他的指尖。
杨若霖浑然不觉,双眼直直盯着虚空一点。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顾业不愿说出林芝身死的事了。
想必也是终于想起来自己曾无意之中害死了这么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又不想失去他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助力,才选择隐瞒。
他不是没怀疑过这封来源诡秘的信,只是上面罗列出来的证据太过真实和严密,以及信封中附带的信物也让他无言以对而不得不选择相信。
恩人转眼成了仇人,杨若霖视线收回,刹那凝重狠厉。
恩情尚待定夺。
而杀母之仇,不得不报。
再一日,日头升起。
丞相受贿一案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昔日为宫桦请命求情的官员们一个个闭紧了嘴,生怕一言不合便惹火上身。
早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有关如何惩处丞相的问题,百里荣晨冷哼了一声把这问题扔给了下面一堆想置身事外的大臣们。
下面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站出来做那个出头鸟的。
说实话,谁都知道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宫桦已经可以定罪,但绝对到不了斩首抄家的地步。
可谁也都知道,皇上他盯着宫家盯了这么些年,这蛰伏三年放出来的一招,目的绝对不止要让他单单只是贬官或者流放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