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悲愤,又或者愤怒和绝望同在?
这是怎么了?
看着还像是冲着她来的?
杨若霖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极大。
顾长歌皱眉,“你怎么了?”
进了一看才发现杨若霖两眼通红,死死盯着她,半晌沙哑着嗓子才开口:“你是不是知道我养母是林芝?”
顾长歌心上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杨若霖见她这反应心上一凉,“你真的知道?”
顾长歌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杨若霖这事儿有点儿蹊跷,怕是有人在其中挑拨了些什么,反而不敢轻易开口。
“杨若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顾长歌表情严肃,“这事儿谁告诉你的。”
杨若霖又要说什么,顾长歌反手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道:“有问题。”
狠狠咬住牙,杨若霖眸中血意不减,怨气愈深,却不再说话。
“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解释。”顾长歌眉眼凝重,“你先告诉我,消息是谁透露给你的?”
“不知道那人是谁。”杨若霖半晌才开口,“没见过。”
“外貌特征?”
“看不见脸,只一身黑衣。”
顾长歌狠狠皱眉,一身黑,这又是谁?
黑袍男?
他是怎么进了皇宫的?
“你什么时候见他的?在哪?”
杨若霖冷静下来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沉了沉呼吸,他对上顾长歌一如平时清冷沉静的眸子,呼吸又浅了些:“就在方才,我住的那个地方。”
顾长歌心头紧了紧,那地方向来看得紧,怎么会有人闯进去?
还是说,又有了内贼?
思绪未定,顾长歌松开杨若霖的手腕,定定看了他一眼,道:“我现在就去看看。”
“你…”
人已经走远了。
杨若霖神情复杂远望着顾长歌的背影,眸光微闪。
良久他四处望了望,才发现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么偏的地方。
再往深处走走,甚至能看见半人高的葳蕤杂草。
杨若霖眨了眨眼——冷宫?
怎么走到这来了?
阴凉的风自草丛深处断断续续地吹过来,让人甚至在骄阳如火的盛夏感觉阴冷。
杨若霖抖了抖胳膊,心想果然是冷宫这种腌臜地不能多待。
侧身正欲离开,转眸间忽然在碧草黄叶见探见一抹红。
那红藏得极深,只是但凡看见了便觉得甚是扎眼。
杨若霖看得出来,那红,明显就是血的颜色。
而且…还是挺新鲜的血。
他想离开这里,却莫名往前塌了一步,反应过来之后才惊诧要后退。
后退了半步便没再动,他看着那红渐渐渗入黧黑的土壤中,只留下被染红的草根乍隐乍现于风中。
莫名其妙地,他又往前走了两步。
冷宫中无人,杨若霖便也走得快,却没能发现流血之人,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该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走至一处破落额宫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