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荣平的牢门口,聊天似的开口:“王爷你看外面都闹得风风火火的了,也就您还一直平心静气,怎么,还不想说啊?”
百里荣平翻着纸张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往后翻了一页,探查起一连串事里的细节来。
顾长歌也不急不躁,翘起了二郎腿,手腕支撑在膝盖上,指尖轻点着膝盖骨。
调侃的口吻道:“王爷您还挺沉得住气。”
百里荣平放下那几张纸,抿了抿唇,“就看这架势,宫家倒台是早晚的事,我这消息也没什么重要的了吧?”
“你逗我玩呢吧,王爷?”顾长歌轻笑,眉间看不出半分戾气,目光却沉沉如坠,狠厉暗涌,“我想你是不是安乐久了,有点儿不清楚王爷自己的处境了?”
百里荣晨抬眸看她,神色中有几分惊惧,“你什么意思?”
顾长歌敲着膝盖骨的声音不觉加重,一声一声仿若叩击在百里荣平心口上,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从一开始,就是你要借着这个消息来求一条命的,而不是我求着你非要知道这条消息。”顾长歌道,“就像王爷你自己说的,就算没有你这个所谓的惊天秘密,宫家倒台已是定数,那我们,还有合作的必要吗?”
百里荣平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挣扎着开口:“照你这么说,我说出那个秘密是条思路,不说,也是一条死路,那我还说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顾长歌笑意浅浅。
百里荣平看似不经意的抬了抬头,捏着纸尖的手猛地一抖,面上却平静。
“王爷您是不是在想,你可以凭借这个秘密换来一次活命的机会?”顾长歌呵呵一笑,“实话告诉您吧,皇上他可没这个意思。”
“不可能!”百里荣平霍然抬头,满脸惊恐和不可置信。
顾长歌面不改色,“怎么就不可能了?”
百里荣平的手骤然紧握,手背上都拧出青筋,“百里荣晨他一旦下手,绝对是不给宫桦留下丁点儿反扑的机会,而现在这种局面,虽说对宫桦无益,但也不可能置之于死地。”
“百里荣晨要的是,宫桦的死!”
顾长歌啧啧两声,一双眸子却看不出喜怒,只直直对上百里荣平如狼的目光,“王爷的分析还真是走心啊。”
百里荣平不知道什么叫走心,但这并不妨碍他听顾长歌话里话外总觉得阴阳怪气。
“然后呢?”顾长歌又问。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百里荣平重重呼气,“但我能保证,只要有了我这个秘密,宫家必死无疑。”
“宫家?”
“对,就是宫家。”百里荣平目露凶光,“宫家这个罪,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顾长歌忽然想起来林芝临死之前说的那句“宫家叛国”,所以,百里荣平这是有宫家叛国的证据了?
“光说没用啊。”顾长歌撇了撇嘴,“我还能说宫家叛国呢,一张嘴说什么不行,关键是你有证据吗?”
百里荣平从顾长歌嘴里猛地一听见宫家叛国的时候还愣了愣,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不过是在说笑。
随即他道:“我确实有证据。”
“什么的证据?”
“宫家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