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还真是不太对劲儿。
怎么办?要不要说?
言哲心里纠结。
嘴唇开开合合,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他终究是没有开口。
若是真早提起这个“威胁”这一话题,难免要扯上噬情咒的事情,可这个偏偏不能在百里荣晨面前提前半点儿,生怕刺激到他,更何况他如今正是大病初愈之时,身子本就虚弱,更经不起折腾。
再有了,若真是让百里荣晨知道一丁点儿有关噬情咒的消息,按他的性子,一定是要彻查,不查出点儿什么是不会罢休的,但如今形势危急,根本不是能分心出去查这件事的,要查,也只能等一切尘埃落定才好全心全力地去查。
综合这多种考虑,言哲心里长叹一口气,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这么一说…”他道,“宫桦好像还真有好几次是被宫月出拦下来的。”
“那么宫桦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言哲皱眉。
“根据微臣在襄城以及这一路收到的消息…”顾长歌突然对百里荣晨道,“平和县土匪和金矿一事,和宫家也逃不了关系。”
在场除了百里荣晨之外,其余几人皆是面露惊诧。
顾长歌神情严肃,“所以,百里荣平暂时还不能动,这是一次打压宫家很好的机会。”
“从哪里下手?”百里荣晨很快反应过来。
“宫毅和宫泽阳。”顾长歌道,“这是百里荣平伏法之前在宫家埋下的一条暗线,现在大抵是发挥了些效用了,只要稍加引导,便能为我们所用。”
“百里荣平呢?”
顾长歌眼睫微微一垂,眼底眸光更暗,
“百里荣平那有大料。”她道。
他凝视着她,不放过她的眼神微微深沉。
顾长歌呼吸越发的轻,她不确定百里荣晨这幅神情是不是在怀疑她。
事实上,她先前并没有见过太多他这种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如今有太多的深不可测和阴晴不定是她重生归来后才有所见识的…
“再等等。”顾长歌道,“百里荣平这个人还有太多值得挖掘的东西,说不定我们还能用他引出宫桦来。”
顾长歌说得并不明确,甚至是有些含糊其辞,反正是一堆空话性质的承诺,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利益可得,所以她并不确定百里荣晨会不会认可她这个决定。
心里没底,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丁点儿的等待和询问意味。
百里荣晨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紧张。
其实,顾长歌自认为隐藏的好,却没能好到让百里荣晨发现不了。
心刹那如同被火燎原而过,灼烧,嗤的一声,戗心的痛。
喉结上下滚动一轮,百里荣晨甚至能感觉到那一抹渗上咽喉来的血的腥气。
真是,活该。
他心里自己骂了自己一句,又想了想,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沉静中,龙泽殿上幽暗的光照不亮百里荣晨低垂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