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第二个人这般伏低做小过,真是看出来翅膀硬了。
他心中不爽,恨不能一巴掌抽过去的那种,却也不敢在这风起云涌的皇宫里轻举妄动。
只好耐着性子再开口找话:“这朝鸾殿今日怎得如此冷情?”
宫桦这些日子因为外面的好些事焦头烂额,本就没怎么关注皇宫的事情,再加上宫里的消息一向隐瞒得紧,因而他还不知道百里荣晨出事,以及朝鸾殿的近况。
而且他一向视宫月出为他在宫里最好的眼线,倒不是多信任这个女儿,而是他自认为有她绝对的把柄握在手上,压根没想过宫月出会不听他的话。
他现在倒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知了。
宫月出清冷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宫桦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只道了句:“皇上他自然有他要忙的。”
百里荣晨中毒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一直都有言家卫中特意培养出来的一个幌子在代为上朝,这皇宫里,除了言家卫里几个人、下毒的宫月出以及她手下的几个人、还有两三个信得过的御医,就没有人再知道龙泽殿的情况。
故而宫桦也没多怀疑宫月出的话,但也是听说了宫里流传了有一段时间的有关皇后失宠的流言,他面上遮不住的忧心,若有深意地道:“月出啊...有些时候女人是要知道让步和学会哄人的。”
他只当宫月出所说的皇上忙是推辞不来这朝鸾殿的借口,毕竟他很多时候也都用这招晾一晾丞相府里那几个恃宠而骄的小妾。
他知道他这个女儿大小就聪明,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是个轻易不愿低头和认输的性子。其实这种性格,在有些时候很容易就能吸引一些眼光独到又有身份的男子的注意,但更多时候,作为一个皇后,还是要学会对坐在最高地位上的那人伏低做小的。
毕竟哪个男子,能忍受一个性格可以说是有些强硬和骄傲的妻子,更何况是富有天下、尊贵无比的一国帝王。
宫桦没想过百里荣晨是从噬情咒里清醒过来,他对这个有一种谜一样的信心,或者说,他是对这个巫咒背后的势力有信心。
他甚至都已经忘了,宫家现在的繁盛地位,都是靠着三年前的那场满是罪恶和血污的禁忌巫咒才得来的。
宫月出垂下的睫羽轻颤颤像是欲待飘飞的蝶,却什么话都没说。
宫桦叹了口气,半晌又清清嗓子似的轻咳了两声,声音里三分小心三分试探两分期待地道:“要不然这样吧,你把你妹妹琳琅接进宫里,让她......”
“丞相大人。”宫月出声音冷若寒冰,倏忽抬眸,惊起蝶翼长展,化作锐利的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宫桦只觉眼前有寒凉刺骨的目光尖锐地刺过来,让他胸口都隐隐作痛,他方要出口的话便在这样的目光中停在了嘴边,接着很识时务地换了话题。
“宫里情况最近如何?”
宫月出却有些失望,她想,若是宫桦再继续把刚才的话说下去,她说不定便能借此找到了个合适的理由和他闹翻了。
这个理由理由真的挺好,既不会惹来言家卫那便的猜忌,也不会让宫桦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