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矛盾,至少这样会让百里荣平觉得安心一些而心生懈怠和更多的信任,毕竟也是有把柄可以把握的人更好掌控。
可谁又不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呢?
“那是因为皇上还没有被宫桦危及到具体的性命和地位!”百里荣平抬眸冷冷道,“可是将军你可不一样。”
顾长歌眉头微皱。
百里荣平一看有戏,继续道:“皇上不对宫家下手,宫家要保全自己自然也不会对皇上下手,可是一个二品将军对宫桦来说,即构成了一定的威胁,出手于你又不会给他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和危害,顺道还能敲打一下朝廷上某些因为皇上的最近对宫家大不如前的态度而对宫桦生出轻视之心的某些人,一箭三雕,这对宫桦来说,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你说,他会平白无故地放过?”
顾长歌摇了摇头——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任谁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它从手心里溜走的。
百里荣平看着已经快要被自己绕进弯里的顾长歌,面上愁容不改,此时又多添了几分担忧和同情,索性再加了一把火,“宫家一直都是皇上他的心头一根刺,将军若是帮着皇上抄了宫家,便又是攻退南番之后的又一件大功,平步青云那都是轻的,说不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不是不能想望的。”
那声音压得极低而生了诱惑人心的力量,勾得人心神微漾。
顾长歌垂眸想了很久。
百里荣平也不催她,沉默着,冰冷的目光像一条冰凉的蛇,一寸一寸攀爬过堆在他盘起的双腿上的铐链上,眼眸微暗又闪。
他等着顾长歌开口。
良久,才听见顾长歌深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吐出来,像吐出心头长久的满怀郁积,又像是放弃了一直以来的信仰和坚持。
这些百里荣平才不管,他只知道他达到了他的目的,将这个风光一时的少年将军暂时拉到了自己的营下,至少,他能活下去的胜算又多了一成,甚至是翻案。
顾长歌嗓子微哑,沉而低重,像是从闷重的心口发出来的声音:“那王爷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本能和我合作?”
她眼刀锋利,像一把沉土千年破空而出的绝世名剑,锐利也嗜血,仿佛之前那个好脾气的永远含笑的阳光少年只是别人的一种错觉,那种独属于这个风光少年的张扬,也不过是披了重重盔甲而伪装在阳光下的拼尽一切的血和疯狂。
这是百里荣平最喜欢的东西。
“他宫桦有能让我落水的证据,我自然也有能拉他下水的筹码。”百里荣平面色隐隐有狰狞之色,继而转向顾长歌,目光锐利不减,“当然不会让顾小将军吃了亏。”
顾长歌却是没有了之前的耐心要和百里荣平打太极,她冷笑一声,眸中泛起了杂乱又吓人的血丝,“别跟我来这些虚的,我就要一句准话,你到底有什么资本,能让宫桦掉下来,还必须是一击必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