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梁毅铮透露了有关和原的消息,想来是能让他借此拖住顾业好一会儿——那咱们是现在出发?”
“嗯。”他淡淡应了句,像是从鼻腔里哼出的一个轻轻的鼻音,说不上来的慵懒又优雅,是溶于骨血,骨子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上位者的威严和尊贵,半晌他又道,“派两个人去盯着梁毅铮,以防出了什么大的差错,剩下的人全都跟着我走。”
实在是他上次被不仅蠢还自以为是的齐昭坑的有点惨,所以才不得不谨慎一些,至于和原那断息门三百弟子,他是真的担心顾业会有什么阴谋,定然是梁毅铮和他的属下那种段位能够应付得了的,便自己亲自出手,再找人拖住顾业留在南番,好确保万无一失。
“好了,走吧。”他道。
和原算是夹在南江丘陵腹地里一个不小的平原,据他属下得到的消息,梁毅铮的三百内门弟子就被困在和原附近的那座山里。
这个地方说大不小,就算地势看来隐秘点儿,但真要让这些黑袍男子找起来,也算不得多费心。
果然,不出一会儿,便有人来到他面前半跪着恭敬道:“主上,西北方向有大队人马出没的行迹。”
他跟着属下来到那处地方,果真在地上找到了生火和扎帐篷的痕迹,而且看样子,那些人应该离开的时间距离现在也不是很长,顶多就是昨晚,运气好点说不定是今早刚离开的也不一定。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纷乱却又被掩埋地不彻底的痕迹,心头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想来想去却又觉得没什么遗漏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他这两天草木皆兵,太过谨慎。
无言打了个手势,八个黑袍男子迅速动身往八个方向分散开来。他带的人并不算多,再减去被他派去盯着南番的两人,现下他身边也就剩了一个人。但他也并不是很担心,他有这个狂傲的资本,毕竟算起武功,在这五洲大陆上便已属登峰造极,更不用提他长期浸淫的帝王心术和谋略,以及那些传承千年、常人所难以窥测的秘术。
他一边思考着这两天顾业的动作,一边顺着痕迹往山的深处走了走,半晌突然停下步子。
他旁边的人不解,低声问道:“主上,怎么了?”
“有诈!”语气里不见慌乱,却也不见先前平静。
百密一疏,他怎么就把顾业先前拉拢的左延邱和那五千南番精兵给落下了。
照他先前得到的那些消息,那三百内门弟子被喂了药,尚且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那么那些大队人马活动的痕迹是怎么来得?
也是,就算拿三百弟子被喂了药,但也不是寻常便几个人能制得住的,想来想去,还真就那左延邱能派的上用场。只是他没能想到,顾业竟然这般大胆,将手中这么重要的一个砝码交到一个在他看来怎么也不能信任的南番将领的手上,更何况,那将领手下还有三千忠于他的士兵。
那下属也吓了一跳,“那主上,咱们现在怎么办,要撤吗?”
“来不及了。”
他方说完,便见林中有踢踏声响起——真的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