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地五千精兵的去处和赫连北钊到底有什么阴谋,这阴谋又是否会危及他的利益。
思来想去,脑子里反倒是几乎粘成一锅粥,什么也想不出来。毕竟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人心算计和谋划策略,这么些年来,这种事多半都是靠伊泽处理,他依赖他已成了一种习惯,如今猛地失去,才意识到伊泽对他、对断息门的重要性。
救人,是必须要去救的。
只是,他要不要亲自出动,还要多加考虑。
见他眼底情绪翻涌,笼着幽冷雾气,不知在想些什么,幕僚心头一紧,又开口劝他:“门主,要我说,您都已经派出我们断息门中最为厉害的三百内门弟子,那便实在没有必要再去亲自涉险。”
幕僚抿抿唇,神情中满是不同意,“这太危险了,门主,三思啊。您忘了,三日后的七门会盟还需要您亲自主持呢!”
梁毅铮沉着眸子看着面前练武场中越来越多的内门弟子,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我想,如果伊副门主当真是遇到了不测。”幕僚长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梁毅铮道,“他,定然也是不愿意门主您去涉险的。”
沉默良久,梁毅铮叹了口气,仔细听,又似是松了一口气。面前三百弟子已经集结完毕,他冷淡地扫一眼,转身便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幕僚便听见身后冷若秋霜的声音传来:“就按你说的,吩咐下去吧。”
......
再说和原,地上原本一动不动昏死过去的左延邱指尖忽得一动,紧接着便缓缓睁开了眼。
身子尚且有些僵麻,头也有点儿晕,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一不小心扯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眸光一瞥,他愣住——伤口已经包扎了。
“醒了?”
左延邱神色复杂地看向光影晦暗中长身玉立的那一双身影,麻药的效力不知道是已经过去了还是被眼前人解了,他总归是能动弹几下了,便双手撑地慢慢坐起身来,随即手轻轻覆在肩膀上,有些感慨又有些凉薄地喑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我们还有合作。”顾长歌笑着实事求是地回答他,“马上就要用着你了,我原本还琢磨着找个法子弄醒你呢,没想到倒是省事,你自己先醒了。”
左延邱被她这么坦诚的态度给噎了一下,心中稍稍有些堵,随即便为她的坦荡率真所感染,不觉心事一轻,微微勾唇打趣的神情笑了下:“就不能照顾下伤者的心情吗?非得这么绝情。”
没听见顾长歌的回话,反倒是李羌插嘴,冷言道:“照顾你?你倒是个心宽的,莫要忘了自己先前所为!”
虽说李羌的语气有些冲,但顾长歌这次难得没拆他的台,环胸看着半坐在地上的左延邱,道:“我查过了,你并无大碍,起来吧,我们等得你,有些人可等不得。”
“好吧。”左延邱半跪一条腿起身,“要我做什么?”
顾长歌一双眸子淡淡瞥向北边的昏暗天幕,眸中烟波浩渺,幽影不明,似深渊暗海中狂风忽起,“陪我,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