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腰间取下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铜制令牌,扔到两人椅子中间的黄梨木雕花方桌上,“瞧好了!”
瞧什么,瞧您鼻孔真大吗?
顾长歌长嘘一口气,颇为无奈道:“将军您直接将这令牌扔到桌子上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就算您直接塞到在下的手里,我也是没法子知道这东西的真伪的!”
赫连北钊真心被这话气到不行——和着就跟本将军知道你那图是真是假一样!
可能是见其脸色着实差了点儿,顾长歌掂量着又开口补充了句:“将军你别气,我也不是质疑你……”
“你敢质疑本将军!”后面的话听都不听,赫连北钊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硕大的两个鼻孔都在喷气,“这令牌乃本将军贴身之物,你拿着它便可直接号令我借于你的五千士兵!再说了,本将军都亲自来了,而你断息门不过到了一个副门主,还敢来质疑本将军!”
他怒不可遏说出的话已是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一会儿“我”一会儿“本将军”的。
顾长歌垂首做不安状,低垂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了然——原来那梁毅铮同南番交换的竟是兵马!
换个角度想,这何尝不是引狼入室!
梁毅铮这人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自信到觉得这七门尽在他手便天下无敌了!
“将军息怒!”顾长歌拿起一个倒扣在桌面上的杯子放在赫连北钊面前,亲自给他满了杯茶,“门主派我来自然有他的考量…”
不动声色给梁毅铮拉了个仇恨,顾长歌又继续道:“将军亲自到我断息门中,我自然也是相信您这令牌的真实性!可毕竟在下不过江湖一介草莽之辈,没接触过严谨肃然的军队,小心一点儿也是无可厚非的…你说是不是?”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赫连北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心中怒气问了句。
顾长歌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听说这军中调度兵马一般都需要将领的令牌,但也有些亲兵,却是直接听令于自己领帅,这种令牌,便没有什么用处了……”
赫连北钊端着茶水的手几不可见地顿了一顿,这动作被顾长歌精准捕捉,她笑吟吟又开口:“谁知道,将军您给我们断息门的五千精兵,是属于哪一种呢?”
“我们断息门苟存于深山,整日如履薄冰不过是想求一个安稳罢了,必然要万事小心,不然稍有不慎,那可是万劫不复!”顾长歌若有所思,顿了顿,叹口气接着道,“将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求一个安稳?这话说出来谁信!
赫连北钊心底嗤笑一声——若真是只求一个安稳,还能来找上本将军?
不过有欲有求的人更好把握不是吗?
收起眼中的轻蔑和嘲讽,赫连北钊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这个要说解决也简单!”顾长歌笑了笑,“我知道您那五千精兵安排地离这不远,可否带在下走一趟,顺带当场许下这五千精兵这几日的归属问题的,如何?”
赫连北钊一笑,“当然,可以…”
眸中闪过一丝诡异——是你自己要送上门来,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