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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这富有节奏,清越响亮的叫声刚落,顾长歌便看见那小蚂蚱一个跳跃就要往脸上来。
蚂蚱吱吱地叫,尼玛你继续使你那风刃啊,也往你脸上划两刀!
命运总喜欢在你初见希望时补上两刀,然后充满慈悲的告诉你:孩子,这就是命运。
小蚂蚱只想大骂:去你妹的悲催命运!
于是乎,它悲催的被眼疾手快的顾大魔王抓住了身后两对翅膀,随即听到顾长歌清朗却促狎的笑声,小蚂蚱累觉不爱,血槽已空。
趴在顾长歌身边原本全神贯注目视正下方的张恒听到她“呵呵”了两声,斜眼一看才发现自家玩心大起的老大手里正捏着一只蚂蚱。
“老大,你逮那蚂蚱做什么!”张恒无力的叹息一声,“你就不生气吗?”
顾长歌斜睨他一眼,“有什么可气的?”
“不就是那些人看你好欺负,就叫你冒着危险来打探消息!”
“哦?”顾长歌枕在脑后的手拿到身前,拿起刚刚随手扔在胸前的狗尾巴草,又搔了搔那蚂蚱的肚子,“你觉得经过早上那件事,他们还觉得我好欺负?”
张恒咂咂嘴,想起早上那啪啪的打脸声,默默摇了摇头,半晌又说:“那他们就是在打压报复你啊!”
“这倒是。”顾长歌邪魅一笑,“不招人妒是庸才,这打压,我认了!”
“老大,你...”张恒一脸痛心疾首吃坏了肚子的便秘表情。
顾长歌终于正视他,说道:“就算我不认,能怎么样呢?”
张恒一时语塞,是啊,就算不认,又能怎么样呢?
不管是怒其不争的怨愤怒气还是为其不甘的心酸狼狈,在一双如星的眸子里都渐渐黯淡消弭,一切变得灰蒙蒙,灰暗之后是苍凉,连同过往所有沉积的怨愤和恨意继续沉积,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发紧,沉重如沼泽万丈淤泥,让人承担不起。
“张恒...”顾长歌轻唤他一声。
张恒低下的头又抬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她的眼眸依旧清致风华,如浅水一湾,月色一泊。
“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一生都只能甘于平凡,是因为他们忍受不了伟人背后的孤独痛苦,以及伟人曾遭受过的磨难艰辛。他们看得到那层荣光普度众生,便也想凑上去摆脱软弱无能的自己。”
“没有人甘愿做一个小人物,不明不白,任人欺凌。却又忍受不了一路上的白眼、打击和孤独。”
“可小人物的任人欺凌与成名路上的白眼孤独又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是他们不能真正体会强大,是因为他们本就弱小,惹人发笑。”
顾长歌语气平静,目光清冷却莹莹泛着辉光。
张恒渐渐平静下来,眼睛渐渐开始变得有神,黑彻如曜石。
“张恒,我要你知道,今日我说认了这打击,不是短暂的屈服,也不是一时的认输。”顾长歌灯火琉璃的眸子里有清晰的笑意,倒映这如碧芳草、蓝天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