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继续说了,莫非黎兄有难言之隐?”
黎苏看着对面少年。
他看着年纪不大,嘴角总挂着随意的笑,眼底却不见笑意。神情从容看似真诚无害,却有一种堪破世事的讥讽和睿智——当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黎苏叹了口气,“此事,一言难尽啊!”
一众躲在暗处的苏家侍卫见自家主子又摆出一副天可怜见的模样,默默垂眉无语,少主又要开始瞎扯了……
果然……
黎苏看一眼顾长歌,眼底悲戚一览无遗。“你可听说过大庆世子苏离?”
“哦”顾长歌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示意他继续说。
黎苏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无比憎恶的道:“就是那个心思深沉,无恶不作整天不干正事只会惹事闯祸的无良世子!”
暗处的侍卫:“……”世子,您当着外人的面,这么编排自己好吗!
“怎么,你们有仇?”顾长歌丝毫没受他负面情绪的影响。
“何止啊,那是不共戴天的杀父、夺妻之仇!”
不一会儿,黎苏就编出了个内容包括江湖、宅斗、背叛、情杀、阴谋、间谍与反间谍等集狗血之大成的年度大戏。
“就这些还不算,他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你说,我能不恨?”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是在躲避苏离的追杀?”顾长歌笑笑,不置可否,“这可和我知道的苏离有点儿不一样呢。”
黎苏来了兴趣,翻身下马凑到她身边,“你知道的苏离,是什么样的?”
顾长歌目光流转,她曾和苏离对上过几次,和外界传闻的不同,苏离那个人有心机有智谋,偏偏没什么心思,不爱权势,不爱财富,不爱美人,不爱江山,似乎,还跟大庆皇帝有嫌隙,甚至说是仇恨。那个人随性而为,一切看心情,不好对付。不过两人一向没什么利益冲突,她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直在尽量避开他,所以也没真正见过这个人。只听说外界关于他的评论,百里荣晨也只是叹一声“世人愚昧”。
又没有回答黎苏的话,顾长歌偏偏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失望的黎苏,说道:“黎苏和苏离,还真是巧呢……”
“谁能料到呢,孽缘罢了。”黎苏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插科打诨。
“不知顾兄这是要去哪儿,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还有十几日便要出征了,不怕耽误了?”
顾长歌瞥一眼肩头搭上的胳膊,又看一眼哥俩好似的黎苏,说道:“不过是先走一步,提前去一趟南番前线军营,怎么,一起?”
顾长歌想了想,对于这个行事诡异,内有乾坤的黎苏,不管她心里的怀疑是不是真的,反正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更可靠不是吗?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人可不是个省心的主,放军营里捣捣乱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他有什么所图会对北齐不利,大不了多盯着点儿。更应担心的不是她,是那些军营长官们。反正那些大官们一不痛快,她可就痛快了,说不定还能趁乱捞点油水,打探打探消息,顺带升个官什么的,何乐而不为?
黎苏也不问她为什么要提前去,只笑着点点头,道:“荣幸之至。”
就这样,两个各怀鬼胎,满肚子坏水的人,一起踏上了去往军营的路。可想而知,有些人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