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懿苹背对着他的身子倏忽顿住,嘴唇又撅起来,皱着眉转身看他。
刚给宫月出推血过宫完不久半跪着的百里荣晨抱起宫月出在怀里,看着对面的百里懿苹沉声道:“朕看你快被你襄祁王宠得没边儿了!”
百里懿苹忿忿低下头,藏在袖子里手刚想揪在一起,突然想起来手里还拿着糕点呢,于是赶紧放开,一系列小动作做完,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正在挨批,抬起头咬咬嘴唇眼神楚楚可怜,“皇兄...”
清楚她本性如何的百里荣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压制着怒气不去看她。
“传朕命令,从今日开始,懿苹郡主禁足襄祁王府一个月!”
百里懿苹抬头瞪着眼看他,“皇兄!又不是我...”
“禁足两个月!”
“你...我...”
“禁足三个月!”
百里懿苹气得眼一闭,昏了过去,身旁小桃赶紧扶住她。
“小姐,小姐...”半晌小桃才喊她。
百里懿苹没反应。
小桃似是万分无奈,又喊了她一声:“小姐,起来吧,皇上已经走了...”
百里懿苹突然睁眼,撇嘴恨恨道:“都是宫月出那个狐狸精...”
“哼!”她气得跺了跺脚,“要是我长歌姐姐还在...”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住嘴,脸上表情瞬息万变,半晌平静下来。
死一般的平静。
细雨拂落风间雪,帘间明月又白头。
风间雪,明月光。那个永远眼眸含笑、娴静温和的青衣女子一手拉开记忆长廊上的纸门,像携了落花的春雨和风自桃花深处款款而来,眸光深情而又潋滟,转眼又添了风霜流离,眼波微转,兀自成霜。
如果长歌还在,定然是最苦的那个,可没有人会舍得让这样一个女子苦,所以啊...还是不在的好。
百里懿苹轻轻阖上眸子。
........
“皇后她到底是怎么了?”百里荣晨叱喝着跪趴在床前的一众太医,盛怒之中的声音响如奔雷,吓得一众太医一阵哆嗦。
“说话呀,一个个的哑巴了吗?”他赫然甩袖,深深看一眼床榻上脸色苍白沉睡着的宫月出。
除了他再没人说话,百里荣晨一脚踹翻了床前的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塌,冲暗处喊道:“言嵘,去御书房叫江黛来,快去!”
暗处言嵘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床上的宫月出,眸子里潜藏深深的嘲讽,却没耽误半刻径直朝御书房方向而去。
等江黛匆匆忙忙挂着伤赶来朝鸾殿的时候,百里荣晨已经将一众太医骂了个狗血淋头。
“皇上。”还没行礼便被百里荣晨喊过去,“江黛,快点儿,阿月她情况不对!”
江黛在床榻一侧虚虚半跪,先是喂了宫月出一颗月白色药丸,两指一扣搭在宫月出手腕上。
“皇后他怎么样?”
与百里荣晨眸中的焦虑担忧不同,江黛眸色渐深,半晌收回手,讳莫如深看一眼室内的一众丫鬟太监。
百里荣晨皱眉,大袖一挥,“其他人,全都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