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女的身份,是不会在意什么私园的,只当这是个彩头,记在名下罢了,没想到夏文姝竟然提出要自己去。
见夏九妹点了点头,许主事赶忙道:“那小的这就回去安排,后天派人来接您去芳园。”
“好。”九妹应道,正好她也要和夏大老爷他们说一下,最好能带着哥哥出门,否则单独出行,她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
愉快地定下此事,九妹又跑去看木槿的伤势。
毕竟她有祭司的底子,好起来很快,但木槿听说她要出门,还是挣扎着起身要求同行。
“放心吧,父亲已经同意了,还让哥哥陪我同行。夏文烨你知道吧,他可是夏家未来的宗族,有他在,没人敢放肆的。”夏九妹竖着大拇指替夏文烨吹嘘,逗得一屋子丫头们嘻嘻的笑。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同样清脆悦耳的女儿声从门外响起,九妹一脸惊喜地转头:“君赐,你怎么来了。”
君赐拎起裙角跨过门槛,动作优雅,身后的白衣祭司捧着一尊白玉酒壶相随。
“我从二老太爷那儿讨到一壶密酿,特意送来给你尝尝,”女孩子玩笑着道:“算是我对齐芸看管不力的补偿了。”
“哪有你这么给自己揽事的。”九妹笑道。
两人坐到桌前,白衣祭司为君赐斟满酒盏,又将白玉酒壶交给木香。
她是祭司,现在的夏九妹还只是夏家的雕女,并不是巫王宫的巫女,所以她当不起一位祭司的服侍。
君赐眼波流转,并没有要白衣祭司为九妹斟酒。
夏九妹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举起酒盏让木香帮她斟酒。
木香不疑有他,清亮亮的酒水流入酒盏,香气扑鼻。
女孩子对这酒香十分熟悉:“原来是那坛贺寿的酒。”
“没错,醉乡居的古爷厨艺高超,据说能化腐朽为神奇……”君赐说话时轻飘飘的,只是眉梢轻挑,余光盯着端酒壶的木香走到了夏九妹左手边,才道:“不过他脾气古怪,我倒是没能一见。”
木香正要放下酒壶,突然手肘一痛,一壶酒全数洒在九妹左臂,吓得她跪倒哭求:“小姐赎罪,神女赎罪,奴婢,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肘突然一疼就没拿稳,小姐恕罪!”
“没事没事,你快起来吧。”夏九妹跳起来扑腾着袖子,君赐也靠近了帮她擦拭。
她穿的是上好的薄纱料子,酒水很快渗到里面,不待君赐开口,九妹就豪情万丈地撸起袖子,用帕子擦干手臂上残余的酒液。
君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只细白干净的手肘在日光下甚至有些晃眼。
“看什么呢?”夏九妹在她面前晃了晃帕子,一遍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君赐回神,笑道:“古爷的厨艺,还希望他能人如其名才好。”
“如,这个绝对如!”
“怎么,你尝过?”君赐点了点头:“是了,那古爷与赵愚交好,赵愚又待你极好,想必是亏不了你,不过……”君赐拉过九妹的手,亲昵道:“我可得提醒你,在巫王有明确表示前,你都是夏家要敬奉的巫女,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