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死掉的燕痴,周安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和他同辈的无出其右。”
“练气和宗师只差了一步,宗师和大宗师也只差了一步,但练气和大宗师差的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他……”
不等他打断,电话里的王韵打断道:“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周安和你是天与地的差别,有你横恒在前面,他感悟不到无敌道心,以后的功法也难有寸进。”
“所以周庆之就打算杀了我,为周安扫清路障?”
“不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第二和第三也许只差了一点点,但是第一和第二,那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顾元叹不说话了。
这种事没法说,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周安想做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顾元叹又何尝不想坚定自己的无敌道心?
就像这回的津港事件,他当时已然中了对方的生死道,再加上有周庆之这个先天强者镇压,按理来说应该立刻离开津港,以后再徐徐图之。而且不出意外,只要他当时离开津港,事后周庆之也不会再跑到吴都来行灭绝之事。
可他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就在周家眼皮子底下压下了伤势,然后挟灭世之雷冲上了周家大门,来了个以死相拼。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无敌道心,不允许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是为求念头通达,不惜一切代价!
不用王韵继续往下说了,顾元叹自己也知道出了问题,但他现在偏偏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明明在历练红尘,明明在体悟众心,可为什么……
“我…我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王老家主没给他释疑,而是迟疑了一下问说:“灵境灯在你那里吧?”
“灵境灯?”他一下想到了从周庆之身上找出来的那盏桐油灯。
伸手入怀,等再拿出来的时候,掌心分明托着一盏袖珍版的桐油灯。
小巧的油灯见风就长,呼吸间已经变成了以前农村常用的洋油灯大小,绯色的灯罩掩不住朦胧的光芒,即使青天白日下,也在自己一方天地里跳跃着。
“周家其余的东西拿了也就拿了,但是灵境灯必须要交出来。”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对面王老家主开始给他讲起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
京城北山那座山谷里,满头花甲的王韵,对着电话絮絮叨叨说了足有一个多小时,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王姝懿正肃手而立,脸上到现在还带着茫然的神色。
她知道那个男孩实力强悍,也知道对方可能掌握有术法,但她万万没料到,对方在一怒之下,居然把成名已久的周家扛把子周庆之都给干掉了,实在让她愕然不已。
周庆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的身份,以及所代表的含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涉及到各方平衡势力,以及犬牙交错的利益。
如今这个平衡被打破了,接下来将会波及到哪些人和事,现在还说不好,但肯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想到这里,一向智珠在握的她,眉头越皱越紧。
“姝懿,你过几天去一趟吴都,把灵境灯取回来。”
听到师傅的话,王姝懿回过了神,问道:“他答应交出来了?”
“灵境灯是他想拿就能拿的?”
王姝懿一想也是,那帮老头子绝不会把法宝让给一个不受控制的人掌握。一旦他不交,后果不堪设想。
点点头,问道:“那周家那边?”
“不用担心。北宫镇雄和西域那位一直在闭关中,其余几家也一向爱惜羽毛,在没有骨头可啃的情况下,他们不会招惹那个小疯子的。”
听到师傅用“小疯子”形容那个大男孩,王姝懿脸上露出了笑意。
……
接下来的日子,顾元叹为缠绕在身上的生死道力量伤透了脑筋。
这个岁月的痕迹就像牛皮癣一样,牢牢的粘附在他的身上,怎么也祛除不了,连带着他一直独自住在墅岛花园里,哪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