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挥手再见。
何相忆走出好远,等转头朝顾元叹看去的时候,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最后干脆又走了回来,邀请道:“要不一块去吃饭?”
出乎她意料,这个第一次认识的年轻人竟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过大多数是何相忆在说话,而他则充当了个完美的听众,适时的给予一个微笑。
……
跟着何相忆七拐八绕来到五环外的一个地下室,这边看样子住了很多外来务工人员,人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鼎沸的嘈杂声了。
“秋白回来了,今天上午怎么样啊?”
“哟,小秋,好几天没见又长漂亮了嘛。”
“……”
何相忆看样子在这里人头很熟,一路打着招呼从地下走道里穿了过去。
顾元叹跟在她后面,期间泔水味、汗臭味、尿骚味以及中午烧饭的油烟味一股脑朝他鼻腔里冲来。
“不好意思啊,这几天顶头的排风扇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顾元叹笑笑道:“不碍的。”
等走到顶头倒数第二间时何相忆停了下来,人还没进门就喊道:“依彤,我回来啦。”
里面一声川音回道:“你个死丫头怎么这么慢哟,老娘刚做的发型差点没被那个破灶头给烧了。”
逼仄的地下室里也就五六个平方,靠门的位置搭了个烧饭的台子,里面摆了张上下床,还有一些随意堆放的女孩衣物,别的就没什么了。
此时床上正坐了个二十一二岁的女孩,手里拿着面化妆镜在上下左右的看头发。
以他目力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女孩额头部位的头发确实有几缕卷曲了,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她口中的灶头惹的祸。
女孩眼睛余光看到顾元叹了,扯着何相忆的胳膊惊呼道:“你个死丫头,带男人回来也不跟老娘说一声,我的形象啊……”
“什么男人啊,这是刚认识的朋友,他叫……叫……”何相忆此时才发现,聊了半天她还不知道顾元叹姓什么呢。
“你不会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吧?”
看她呵笑的脸,那个叫依彤的女孩咋呼道:‘你个丫头要疯啊,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家领,我看你迟早要被人卖了数钱玩。”
……
闹腾了一阵,等介绍完后,两个女孩忙午饭,顾元叹就坐在那里看着。
而那两个女孩也在背着他说悄悄话呢。
“哎,秋白啊,这个帅哥你从哪找回来的?”
“怎么啦?”
“你没发现嘛,这个帅哥气质一流,而且文质彬彬,家教肯定非常好。虽然衣服都是普通货色,可那双鞋却价格不菲,我曾经在杂志上见过,卖两三万呢。”
正在炒菜的何相忆笑到:“你想说什么?”
自称依彤的女孩偷瞄了眼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的顾元叹,贴着她小声道:“这种低调的男人、平时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何相忆好笑道:“你扯哪去了,他就是我大马路上捡回来的,连朋友都不算。”
“喂,你真不要啊?不要我可就上了。”
“行行行,你上吧,最好今天晚上就当新娘。”
“啊……你个丫头要死了……”
两个人笑笑闹闹间,折叠桌上已经放了三菜一汤,外加几瓶依彤不知从哪借来的几瓶听装啤酒。
“噗”的一声,依彤这个泼辣的川妹子启开啤酒,举起后对着顾元叹道:“帅哥来,我敬你一杯。”
顾元叹笑着跟两个妹子碰了一杯,等喝完放下后,依彤笑道:“咱们这里条件简陋,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等以后发财了,我们再请你吃大餐。”
女孩话说的很淳朴,没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听得顾元叹心里连连点头。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并不是每个人都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相信你们未来一定会很美好。”
何相忆一边笑一边吃菜,而依彤则接道:“未来就不去想了,我只希望今天晚上能多几个点唱的客人,那就谢天谢地了。”
吃着聊着,之后两个女孩又把在酒吧里的所见趣闻跟顾元叹说了说,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趁着两人收拾碗筷的时候,顾元叹站起来提出了告辞。
“啊,这就要走啦?”
“嗯,下午我还有点事。”说着他掏出了手机,递给何相忆道:“把号码存一下。”
等弄好后他笑着道:“回头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之后朝两个女孩点点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