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见逯光明诚恳的样子,他以为人家真是盛情邀请他去玩呢。想了会说:“实在是抱歉,最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改天有时间吧。”
逯光明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嘴唇张了张刚想再说点什么,跟在后面的孙经纶赶忙一扯他的衣袖,同时眼睛也朝他连连眨动。
开玩笑,问了一次就算了,你再不依不饶,万一惹人生气,回头再迁怒他们云锦山,那就得不偿失了。
逯光明自然也明白,刚才只是心急而已,点点头不再多言。
……
望山跑死马,从南峰到东侧峰,看起来近在咫尺,但从盘山小道上走过去,用了将近两小时,一直近晌午才赶到。
“听我师尊说,这座山以前无名,明末清初有位大神通者途经此处,提笔抒下了个‘愚’字,后来此山便称作愚峰了。”
“哦,愚字?按你理解,是苦愚不得志,还是大智若愚?”说着目光朝山峰看去,在半山腰上确实有个粗豪的剑刻体“愚”字。
“应该是…是大智若愚吧!”
孙经纶以前一直坚持认为这就是大智若愚的愚,但大宗师可不会无的放矢的随口乱问,所以他回答的很谨慎。
顾元叹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他这一看、一笑不要紧,可把孙经纶给看坏笑傻了。
“顾前辈,您…您认为呢?”
顾元叹抬头示意了一下道:“先上去再说吧。”
顾元叹在前面悠闲的走着,而后面两个老头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都在考虑这个“愚”字到底什么意思?
然而一直走到“悟道地”他们都没想出来。
此时在几人面前的是一个高不过一丈,宽在五十公分左右的山洞,洞口向内延伸至一米,地上还摆了个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就是北宫老家主悟道的地方?”
“嗯。”
回过神的孙经纶上前解释道:“当年北宫老家主在这里住了大概两月有余,三日一餐,以素食为主。”
顾元叹走过去俯身摸了摸洞壁,坚硬、冰冷、菱角分明。
脑海里想象着那个老人在这里餐风饮露、于电闪雷鸣之时上击九天的场景,顾元叹心里升起了一丝敬佩之心。
他虽与北宫家的老家主互不相识,但每个一心向道、并且为之做出努力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转身朝愚峰前方的湖光山色看去,只见山水一色,东边秋阳高照,一轮轮光芒给这百花凋零的深秋带来了无限生机,好像下一刻万物便会破土再生。
此情此景让顾元叹一瞬间明白,为什么北宫老家主会选择这里作为悟道之所了。
“天茫茫,地茫茫,脱胎换骨之日见真章。”
顾元叹一句话让孙经纶心有戚戚焉。
当年北宫老家主在此悟道时,他还是个小年轻,不明白里面的道里计。现在再次遥想当年才醒悟,人家的向道之心是何其坚定?
愚峰除了这个山洞外,别的也没什么可看的,而且天师教也没在此修建亭台楼阁,自然也没法在此多做停留。
顾元叹看了会后便道:“咱们回去吧。”
……
路上孙经纶面带讪讪的问道:“顾前辈,您之前说的关于大智若愚的猜测?”
“不显山、不露水,是为平常心;餐风饮露、日月轮转是为恒心,两者都需要一个大智若愚的胸怀。”
孙经纶疑惑道:“既然您也认为是大智若愚,那……”
“我说什么了?北宫老家主在这里悟道两月有余,已经是个最好的典范了,你为什么还有迟疑?”
“啊……”孙经纶惊的合不拢嘴,原来顾元叹是在指点他要有坚定不移的向道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