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苓?紫苓者,生者性寒而治疾,炒者性热而发病,蒸者性温而补人。”周少白赞叹道,“姑娘以药为名,看来是要立志悬壶济世啊。”
秦紫苓有些意外:“周公子还通晓药理?”
“惭愧,家父在连州城做药材生意,他嘱咐我空闲时要潜心研读《药经》,不过我愚钝顽劣,只读了几篇而已。”周少白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秦紫苓却瞪大眼睛:“连州药材商,姓周……公子,莫非令尊名讳周朝宗?”
周少白很是意外:“不错!秦姑娘认识家父?”
“岂止认识周伯伯,我父亲与周伯伯是至交好友啊!”秦紫苓拍手笑道,“我父亲是连州城名医,秦广仲便是我父亲的名讳。我从小就知道周伯伯家有位哥哥,八年前被送到溪云观修行,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得见!”
周少白想起,前年父亲上山来探望自己时,正是与他的好友秦广仲一起上山,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居然就是秦伯伯的女儿,他也拍手笑道:“真是有缘啊,原来我救了秦家妹子,真是苍天有眼,安排我二人在此相遇啊!”
秦紫苓脸上一红:“多亏了周公子相救,不然,我真的……”
二人没想到彼此身世竟有如此渊源,相见甚欢,周少白年长秦紫苓一岁,于是二人便以兄妹相称。秦紫苓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医理,对奇经八脉颇有研究,也习了一些养气法门,故而方才穴道被封,还可以自行运气冲破解穴。
两人前去查验淫贼尸身,秦紫苓从头发上拔出一根银钗,紧贴尸身肌肤,片刻之后,没有异状,她又将银钗刺入尸身,片刻后拔出,依然没有异状。
周少白说道:“他的血似乎有问题。”
秦紫苓依言将银钗触碰尸身腹部的血渍,果然,银钗立即变黑。
“秦家妹子,可有头绪?”
秦紫苓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若我没有记错,这种毒取自蛇血草,人只有通过饮食才会中此毒。中毒之后,并无异状,但三个时辰内如无解药,必定毒发身亡。而且,如中毒之后身受外伤,就会流血不止,登时毙命。”
周少白恍然大悟:“难怪他腹部剑伤并不致命,却让他刹那毙命。”
“这个人来到溪云观放火,还说得手了宝贝,却不知是何宝物?”秦紫苓疑道。
周少白也没有头绪,他解开尸身的衣物,细细查验。
“这淫贼,居然随身带着迷香,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周少白皱着眉头,继续寻找,却从尸身腰间搜出一把短剑,这短剑形制古怪,不像中原物品,上面缀满珠宝,月光之下,流光溢彩,甚是华美。周少白抽出短刃,只见银光之下,寒气逼人。须臾之间,二人惊见上面泛起细密水珠,原来这短剑生性质寒,水汽自然凝结其上。
“好漂亮的短剑啊,这莫非就是山上的宝贝?”秦紫苓惊道。
“这,我也不知。不过山上应该不会有这种形制古怪的兵刃,我师父和我见过的师叔,还有掌门人,都是用的宝剑,这东西肯定不是山上的,说不定,是这个采花贼从哪里偷来的。秦家妹子要是喜欢,取了自用便是。”周少白递了过去。
“不,我才不要这淫贼的东西呢。”秦紫苓皱起眉头,很是嫌弃地把脸转向另一边。
周少白笑道:“这东西跟着淫贼确是埋没了,所幸遇到我们,也算是弃暗投明。妹妹既然嫌弃,那我姑且带着,看看能不能机缘巧合,有朝一日让它物归原主。”
周少白收起短剑,二人继续搜翻,从尸首身上又翻出一个油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卷旧书,在月光下不甚分明,于是周少白从包袱里取了个火折子吹燃,凑近信前细看。
只见斑驳的封皮上,隐约写着“道诀十要”四字。
道诀十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