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肯定承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下定这样的决心待在仇人身边,一切疑惑都将在片刻后解开。
堂上的人都冲着六皇子行礼,待人在案桌后站定才都抬起头来。那犯人察觉到身边跪下一个人,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平日里最为宠爱的小妾,当即变了脸色,脸上的惊魂不定让人们知道终于抓到了这个人的软肋,不然依旧撬不开他的嘴。
他小声地想要和身边的人说什么,却被惊堂木给吓了一跳,只得乖乖地跪好,不敢做任何的小动作。
朱照看着那个妇人问道:“眼前这个人你可认得?”
“回殿下,这个人彩云认得,他是朝廷的大官,我跟在他身边已经两年了。”
“那为何你要出来指正他?据说他对你很是宠爱,只要你想的你开口他就会想办法给你弄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样的日子,你要是将他告倒了可就再没有机会享受了。”
彩云脸上的笑激动又冷漠,她指着眼前的人说道:“我不稀罕那些东西,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不是人是畜生,为了自己的手底下人的私利将清白冤枉的人投入大牢迫害致死。只是因为我未来的公公和相公在他经过的时候跪的晚了,他不过是二品大员却逼着人们像拜圣上一样。那个时候我家中遭逢巨变,安葬好爹娘之后,我变卖家产来找我的夫家,谁知道才来就碰上这样的事情,他官大,我们知道告不倒他,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恨他,我和秦哥自小就玩耍在一处,感情甚好,如果不是家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现在早已经是夫妻了,谁知道现在得来的竟是天人永隔,所以我怀恨想办法入了他的府邸给他做妾,我想着早晚有一天我会给他们报仇,他防备心太重,我没法对他下手,就在我想要拼一把用刀捅他的时候,朝廷来人将他抓走了。府里的妾侍里只有我清楚他的事情最多,他出事之后就让人将我送到了他私藏珍宝的庄子上面,我听下人说如果被上面发现这里的一切,他就玩完了,所以我就趁着别人不注意,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了,现在能看到他成为阶下囚我想地下的他们也应该会高兴把,我也算是还了秦哥的那份恩情。”
朱照点点头道:“他的罪证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这种以权谋私的人,朝廷不会放过他们,你让你在这里也是为了让他知道为何他最疼爱的小妾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还是有些话想要问你,平日里和他常来往的人你都见过吗?”
彩云点头笑道:“我因为恨他平日里十分操心这些事情,我当初就想过如果将那些给他送礼的官员全部记录下来,有机会找到个为民的好官,将这些交给他自己的冤屈是不是就能得以……彩云这里有一份名单,所有的人都在上面,只是我不知道他次次带着许多珍玩出去是给谁送。”
朱照虽然带回不少金银珠宝,却不知道是何人所送即便知道的几个数额却不是很大,不过便是靠着这些照样能治他的罪,谁想到彩云这个人身上会有这样的东西,当即让他喜笑颜开:“快呈上来。”
而那个曾经对着朱照嚣张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阶下囚眼睛里的光亮彻底灭了,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只怕是在劫难逃了,谁成想自己居然如此大意竟是在身边养了一条会咬人的狗,他心里的恨和怨全部翻上来,趁着身边的人不注意,奋力地扑向彩云,戴着镣铐的两只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脖子,亏得他当初还夸赞说她的脖子真好看,既然这个贱人害了他,那么他就要要她的命。
彩云虽然躲过一劫可还是难受的很,她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冷笑道:“这就是你做恶事的报应,你到了地府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再能耐能耐得过阎王爷?我会看着你进刀山火海下油锅,你生生世世都不得翻身。”
而后她在众人的视线中撞上了一边的柱子,旁人想要拦竟是拦不住了。她早就不想活了,跟着仇人在一起毁了身子,变得这般脏,也不知道在地下等着的他还会不会要自己,不管如何,借着这个机会她为他报了仇就已经满足了,最起码自己的心上再没有什么苦累压着了。
朱照看着唏嘘不已,只是摆摆手:“厚葬罢。”
他回去之后和钱云说起这件事情,钱云先是一阵沉默,而后说道:“人们都说爹娘才是最重要的人,可是有时候夫妻之间心心相惜的感情会大过其,想来她的未婚夫应该会很感动的,一个柔弱的女子心里竟然藏着这般深的心事,如果换做我,只怕也不会像她这般有勇气罢。这样的人可不能亏待了她,一定要好好的安葬她。”
朱照抱着她说道:“你放心,我知道,我本想将她安葬到她的老家,可是想到她最放不下的是她的未婚夫,所以我就让人将她和他的未婚夫合葬在一处了,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把。但愿来生,他们不会受这般多的波折。”
钱云还是第一次见到朱照的情绪这般低落,他向来是个把自己心思藏得极深的人,而现在这般的真实脆弱,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无奈地叹息,她试着转移话题,让他从这等悲伤的情绪中抽身出来:“你说昨天回来晚了是因为恒晟,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朱照摇摇头说道:“一侍郎家的千金看上他了,非要他娶,追到恒家院子外面大闹,没想到的是那位小姐的爹也跟着闹,当真是……我让人查过才知道这个人的官是一路花银子才坐上来的,所以我让人处置了也算是帮了他的一个忙。我记得以前恒晟不是这般犹豫的人,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处置不好?”
钱云抿嘴笑了笑,说道:“是不是他心中有顾及,他在晴雨面前从来没有摆过脸色,当时晴雨应该在把?恒晟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他不管做什么都只在晴雨看不到的地方做,而如果晴雨在身边,不管多难他都会忍着的,想来是怕自己发脾气吓到晴雨罢。其实晴雨什么没见过,她还真没那么胆小,如果要是胆子小也不敢去拒绝你二哥了。”
朱照点点头,想起什么问道:“二哥这些日子还托你带梁拂晓去参加什么茶会吗?”
钱云摇摇头:“我也看得出来,拂晓其实不愿意去,有些事情横在心里是很难一下子消除的,那些人厌恶她,而她也不愿意和那些人打交道,所以不去也是对的。二哥真是糊涂,他自以为是的猜测着拂晓的心思,却不想着亲口问问拂晓愿不愿意想不想,拂晓为了不给他丢面子所以才委屈自己去,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彼此在乎。只是不知道那位尚书大人家的小姐在看到这样的事情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朱照倒是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情,现在既然说起来了,开口道:“她的意中人在战场中丧身了,他爹投奔到我这里,那天我正发愁找什么人,是她亲自跟我说愿意帮这个忙的。我倒是能明白她的心思,嫁一个不爱的人,这样才能护着心里的那个人,让对方厌恶自己也能得意清净,不必为了讨好迎合别人而费心,她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才好。二哥只是不喜欢她,所以不愿意更深地去接触她,只当她当做最为厌恶的人。而她为了自己的私利,所以也不会干涉二哥和梁拂晓的事情。”
钱云忍不住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无奈地问道:“明明谁都没有错,谁都可怜,可是为什么只要撞在一起就变得不一样了呢?我虽然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有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想到如果将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矛盾重重,你那个时候还会继续相信我吗?或者我们的身份转变一下,换成你,我还能一直不变的去相信你吗?”
朱照将她拥紧了,抿嘴笑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选择相信我,因为我没什么道理会去伤害你,你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受到半点委屈,所以你可不用去考虑这些事情,这样只会让你自己难过而已。”
钱云忍不住笑道:“话可别说的太满,谁知道再过五年我们会是什么样子?说起来我倒是想我们的孩子能够快点长大,这样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用愁没人给撑腰,我有了依靠当真就什么都不怕了,任你如何,我都不会怕。”
朱照伸手扣着她白皙滑腻的下巴:“你这是在威胁我,不过没有关系,谁让我就吃你的这套呢?好了,怀着闺女呢,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让她跟着你也这般小心眼可就不好了,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变得这般不可理喻,倒时候谁还敢来娶她?”
钱云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怒道:“谁说没有,只怕是比你还懂得疼人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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