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这样的若不是咱们六殿下惦记着,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随即有人附和:“姐姐,说来六殿下怎么也不忘宫里添人啊,生的那般好看,要是能看咱们一眼该多好。姐姐生得这么好看,若是得了空要在主子面前多晃晃,说不定哪天飞黄腾达就成了殿下跟前伺候的人,到时候还望姐姐多提点咱们这些人。”
那宫女被人抬的正事好不得意,娇羞道:“若是真有这等福气还真是天大的造化了,那会子自然不能忘了姐妹们,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一回殿下,咱们这种什么时候都躲在后面的真不知道怎么才能道前面伺候着去,连人都见不到。”
她的话音才落,却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偌大的力道给推了出去,惊呼出声,还未得及说什么,忍着痛费力地转头看着来人全部的想要骂人的话全部堆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六殿下可是听到她们那些胡言乱语的话了?她真是……
而那些在一旁缩着身子的宫女太监们心里随着那一声响,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他们从没有见过六殿下这么愤怒的样子,他方才抬脚就将那个向来嚣张的宫女给踹了出去,这可真是妥妥的打脸啊。这辈子还想着跟在六皇子身边伺候的梦怕是得碎了。
旁的那些宫女们也赶紧跪下,生怕自己受了连累,谁曾想六皇子居然会动手大女人,真是……这般暴脾气,谁能在他的手底下活得长寿?罢了,往后还是绝了这等念头罢,竟是还不如在这个小厨房里只要围着灶台转就是了。、
朱照这会儿真是的气急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往往会生出嫌隙,都是这些个嘴碎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给害的。她晓得个屁?一味的大放厥词,实在是看着让人反胃,开口道:“谁给你的胆子随便一轮主子的是非?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要不要去给你掂量一下?在我的地方你到自称起大来了,谁给你的能耐?恩?来人去把她的舌头给拔了,往后看她还怎么说三道四。既然你想去见人,那边的那个太监还没死,你过去正好给他做个伴,来来往往的人少不了,应该够给你看了。让别人看看你这张脸,记住你是个怎么做奴才的,也正好让他们也长点记性,免得以为爷多宽容。”
朱旭看着眼前的女子爬都爬不起来,径直走过去,看着她笑道:“活该,让你欺负人,现在可好了。”
朱照看了朱旭一眼:“往后要是再敢让我听到什么不顺耳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当主子的不顾及你们伺候了我这么久的情分。”
看得出来六皇子是因为这个女人说五皇子的不是才落到这样的下场的,他们暗自决定往后要对五皇子和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客气些才好。
岑莲看着那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心里的气也消了些,说真的,她被人欺负心里哪能好受?可是这会儿却觉得浑身都舒坦了,瞧瞧那灰白枯败吓的丢了魂的模样,真是……
很快外面的人进来将她给拖走了,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小厨房里像是狂风过境般只剩下一片吓人的沉默,人生无常,人的命就像是纸片一样,眨眼的功夫就什么都没了,而他们也越发的发现,眼前的这个主子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好伺候,如今更像是索命阎王一般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往后只怕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肆意了,都得夹着尾巴好好的做人了,不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皇子,只怕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朱廷文看着眼前的一切叹口气,朱照这样的脾气,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会在众人面前失了仁德,只能说他残暴不仁,老百姓要的是太平的日子,而不是要一个脾气这么大的人来整治他们。
朱照让人给岑莲上药,而自己径直走到朱旭身边,将他拥着一起往外面走,无奈道:“往后又什么不顺心的就和我说,我不在皇叔也成啊,我不想你受这种闷声的哑巴亏了。”
朱旭像是听懂了却又是没听懂的样子,冲着朱照笑得很欢,良久才说道:“六弟。”紧接着又是一阵痴痴傻傻的笑声,让人听着甚是心酸无奈。
朱照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将五哥的痴傻治好,想来是要去通州去见见那位神医了,顺便将那次他救助自己的人情给还上。他想了想说道:“如果这些日子没什么旁的事情的话,我会和父皇说一声,我们去通州看神医把,万一你的这病能治好呢?我不忍心看你一辈子就这样过。”
朱旭的脸皮动了动,含笑的眼睛里却是带着点点的泪意,也许他挣扎着活在这个世界上为的就是能够听到这样一句窝心的话。
朱廷文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侄子叹口气说道:“如此也好,他一直在这皇宫里待着,都未曾见过外面的好风景,兴许看的多了也许就能放开心间的那点东西,这样对他也好。”
而朱旭这一天难得的没有闹腾,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朱照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笑着说:“五哥兴许今儿很不高兴,这会儿都没缓过劲来。这么多年,在那样的地方待着,就算是正常人向来也能被逼的真疯了,能有什么法子呢?”
朱旭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大睁着看着头顶,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扯出一抹笑,眼前闪现过很多昔日的场景,他们在一起玩乐,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用心惦记他的只有六弟了,所以他知道跟在六弟身边是最安全的,再不用像当初那样不管受了多大的苦都只能憋在心里忍着,那样的痛苦和难过,真是让人觉得生不如死。他曾经想过,也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走出那个地方,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如果真到了那个境地,他想法子逃出去,可是想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岑莲他又犹豫了。
除了六弟和皇叔之外,她是唯一一个肯对自己好的人,她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心里都明白,但是他不能给予半点回应,因为他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连自己都可能养不活,更何况她呢?
人生要时候就是让人这般的绝望,可是有时候居然会给人柳暗花明,这才人生中的意外之喜,让他的人生里的阴暗中透进了一抹阳光,温暖又灼眼。听皇叔的口气,他能明白朱照想来是对那个位置动了心思的。
他早在被人叮嘱装疯卖傻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和整个位置没有一点关系,他现在说到底虽然有个人人羡慕的身份,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罢了。那些别的皇兄的事情,他或多或少有听说,所以他还是想让自己的六弟做皇帝,自己现在能求的也只是活下来。
这个对于男人无意是最大的耻辱了,苟且偷生,一生没有一样能挑得出来的事情是自己做过的,将来留在史官本子上的也只有自己那寥寥几笔的人生,想来不需要动什么脑子的,对他们来说该是最简单的了。
他的心很乱,最亲近的人就在跟前了,可是他却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没疯傻的事实告诉朱照,每一次看到六弟眼睛里的自责和难过,他的心都跟着一阵难受,虽然这是无奈的事,如果可能他宁可离开这个皇宫,做一个寻常的人。他或许是个没出息的人,有的人在遭受道巨打的伤害后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一定要翻身将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全部给予应该有的惩罚,可是他却只想找一个地方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像皇叔那样,可以四处游玩,什么都不用想,自由自在的。
天气暖和的时候,他总是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鸟羡慕不已,恨不得让自己也能长一双翅膀,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岑莲曾经好奇的问他在看什么,他抿嘴笑着没说什么,心里却是疯狂的想要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告诉她。
毕竟眼前能和他说话的也只有这个小宫女了,她从一开始来的怯懦,到现在张罗了他全部的生活,更让他觉得自己离了这个女子也许就不能把日子过好了。所以即便朱照不开口,他也是要将这个人带走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岑莲很意外他这会儿居然躺在床上,笑道:“天还早着呢,殿下怎么不起来出去玩?六皇子他们在外面品茶呐,您便是听不懂,人多也热闹些嘛。”
她是来送五皇子洗干净的衣裳的,一边说一边将衣裳叠好整齐的放进衣柜里,现在压在心上的石头不见了,她觉得自己的日子总算是太平了,能够好好的过了。而且外面的那些人对自己十分的客气,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对待,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她不等朱旭开口,像是献宝似的说:“外面的人对我很客气呐,怪不得人人都想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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