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不是高兴了?”
钱浩登时哭笑不得,无奈地说:“您是我的母亲,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是您多想了,不过一阵风吹开了门,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钱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得分外欢快的钱云,绝望地瘫倒进椅子里,摇摇头道:“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你只是选择来折磨我这个老婆子?你这样不觉得过分吗?”、
钱云看着脸色灰败的祖母笑着说道:“也许这是老天的安排,谁也怪不得。对了,我来是想和您说,你们派出去的那个人他自己带着钱财逃命了,你们想要请来的道士,怕是来不成了。来呀,快来收了我呀?我倒是还想见识一下厉害呢。哦,对了,还有你们爷别想着出去了,我帮你们干了件好事,我往外面守着的人那里丢了个纸团,所以你们的那条逃命的路被封了,想来皇宫里应该也知道了,你们想要逃跑的心思。要我说,有些事情不要光说不做,不然你看机会就这样错失了,多可惜,你们说是吗?说到底这还是得怪你们自己不注意,要是多张个心眼,也就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毕竟鬼可是来去自如的。倒是那个人可是有福气的,老天不决他的命,你们呀,还是耐心地瞪皇宫里的旨意罢。”
老太太哆嗦地咬牙骂她:“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不管我们怎样对不住你,你也是钱家的人,难道你想看着自此绝了户吗?你心里高兴?你觉得你对的起你死去的祖父吗?”
钱浩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一本正经地问道:“娘,怎么了?”
钱老太太掩面哭着说:“儿子,你这个女儿诚心要断咱们的活路啊,真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把你白天说的那条救命的路桶给外面把手的人知道了,还有你的心腹,他自己逃命去了,我们怕是要死在这里了。看你的好女儿,她是贴了心的要我们死啊。”
钱浩虽然看不到钱云在那里,可是他脸上的恨意此时清晰万分,他咬牙切齿道:“你真不是个东西,钱家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要害死一大家子的人?有什么委屈你找我来就是,放了你无辜的弟弟妹妹罢,咱们钱家在这个世上待了这么多年,不能毁在我的手里,不然我要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你是不是就想要逼死我?钱云,我当初可曾真的不好?我不过是气你不争气,不听话,如果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睡也不能怪,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知道分寸,像是讨人厌的惹事精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是一家之主,而你一次一次地驳斥我的面子,还妄想我对你好?你自己把路邹城这样,我怎么对你好?我要是对你好,我往后在晋州城还怎么落脚?我本来没打算将你许到钦州,可是你自己做的是什么事,你自己说说,哪能怪我吗?我那个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你该去哪里去哪里这辈子我都不像看到你。还有第一年回门的时候,我本想着你经历过那些事情,想来应该能收敛些了,应该知道日子难过,该懂事些了,可是你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在我面前说那些威胁我的话?讽刺我的话?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让我怎么能对你好?也许这是老天做错了选择,你和我本就不适合做父女,如今也好,彻底断了往来也好,省得我也心里也跟着有疙瘩。”
钱云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阵难过,她觉得钱浩亏欠她和母亲,可是再钱浩的眼里,自己是个累赘,是个让他厌烦的女儿,所以他们之间压根不会有缓和的可能。就算是亲父女又能如何?两个人注定只能做仇人。
突然她笑了笑,看着钱老太太说道:“劳烦祖母帮我同他说一声,如此倒也好,既然划清了界限,那么我心里也不需要什么顾虑了,看着你们倒霉,我心里可是无比的畅快。想来用不了多久,你们的报应就要来了,我娘的,我外祖父的,还有我自己的仇,在今天一并清算了。我们都是这样,谁也不需要同情谁,只要恨就可以了。其实我无比庆幸,皇宫里住着的那个人,他的心是偏向我的,倒是钱秀睁着抢着又抢到了什么呢?真是好笑的很,你看我过的也不差,最起码还有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惦念着我,而你们呢?谁最可怜呢?”
钱老太太已经无力说什么了,她歪倒在椅子里面,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麻木地看着眼前的奢华摆件,她这辈子曾经最爱的是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离开自己很久以后,她空荡荡的心也只有用这些华贵的东西才能填满了,自从闹的不可开交后,她的眼里连最后的亲情都算不得什么了,什么都比不得银子会对自己绝对的忠诚,而且没有什么纠葛和过往,所以这么多年,她爱护的也只有自己的心罢了,可是今天这一切东西都要从她身边夺走,她只觉得自己满满当当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一座被掏空的城,也许在最后一点东西都被人拿走之后,就就此坍塌,什么都没有了,她唯一的执念也从此消失了,那么她往后还有什么活头?也许本就是该死了,正如钱云所说的,那个皇宫里住着的是天下间最为尊贵的人,想要拿走他们的小命确实是轻而易举,所以说到头来,一切都是空,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她珍惜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带走,所以什么也不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坐着等死吧。
如果换个人来说会觉得皇上这闲事管得太宽了,其实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闲事管的真是太宽了,可是冷静下来倒是也明白,一个帝王也有将全部真情交给一个女人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是钱云,与他们来说犹如一场天大的灾难般,将他们全部的富贵都夺走了,说到头当初应该是供着这个奶奶才好的,可惜为时已晚,说什么都是假的了。
钱云看着整个屋子里惨白的脸色,像是阎王来索命般,脸上所有的生气都没了。其实她以前一直觉得,也许他们会这样长长久久的富贵下去,因为有句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嘛,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有人将她的委屈放在心上,这样的对待,让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偿还才好。也许只有对他用自己全部的真情来对待才能行吧。
钱浩看着沉默颓败的母亲,自己有满肚子的怨气,突然也说不出来了,也许真的是钱家的祖宗和老天太过嫌弃他们的贪婪了,所以要放弃他们。可是就算是这样,他心里还是恨钱云的,如果不是他,他们现在应该都安安稳稳的在京城过着富贵日子,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她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上兴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钱云觉得自己和这里的所有人是真正的活在两个世界,没什么能说在一起的话,看着曾经张牙舞爪的钱秀,现在像是刹那间变得苍老起来,不过小小年纪,也许是因为拥有太多了,所以才会觉得失去对他们来说更加的舍不下,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会这么承受不住。
人都是这样,用不好的手段得到的东西,早晚都是要还回去的,所以这种事谁也怪不得的,只能看你的命了,你的命是什么样的,就决定你能拥有多久的富贵,显然钱秀的命里没有这么多的好运气。而且现在的钱秀一点也不讨人喜,倒是重生之后的钱秀让她居然心软能够放她一马,其实也不过是觉得人还是大大方方的仇视别人比背地里耍暗招让人能够消消气,她也会下手轻些,不然这会儿的钱秀日子想来是难过万分的。
这个陌生的地方从来没有过属于她的气息,这是不属于她的世界,甚至还没有晋州城让她觉得怀念万分,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一阵光亮冲着这边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响亮。
很快她听到外面传来太监尖锐难听的嗓音:“里面的人是摆着什么架子?皇上驾到都不出来迎么?”
他们这才匆匆地出去了跪在地上,钱云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穿着明黄色龙袍脸色淡然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真是多亏了他,以前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居然有这样大的情分,也算好,老天终究没有让她做忘恩负义的人,给了她可以补救的机会,这样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钱秀,朕和你说的话想来你应该忘了,一天都还没过去就这么忍不住了?真是让朕高看你们了,你倒是说说看,朕要怎么处置你们才好?不然朕的脸面怕是没处放了。”
钱秀跪着恳求道:“求皇上饶命,钱云就在这里,求皇上绕我们一命。姐姐,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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