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这才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出口。原来她瞧上了往自家铺子里送药的年轻人,没有同爹娘一起去老家也是怕错过他。
“你既然中意他,不妨先试探试探?阿宁,我知道我的话不中听,可我是过来人总得在旁边提醒你两句。”钱云拉着于宁的手轻轻拍打着:“咱们女儿家掉进去便什么都忘了,两只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只要走错一步便足以致命。我如今才知道邓远才非良人,幸好不算晚。你是唯一真心待我的人,我想你能过顺心日子。”
于宁回握住她的手,笑如春风拂面:“我懂你的心,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先前问你邓远才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也没顾着理我,今儿横竖就咱们姐两,你痛痛快快地说了,也好过把我架在树上不好喘气。”
钱云垂着眼,密如小扇的眼睫一颤一颤,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嗓音开口:“邓远才……他同钱秀私下里来往,有了儿女情长,想来这情意养得甚深,昨天我不过与邓远才说了几句亲昵话,钱秀便气得回了府中。若是换做以往我这颗木头脑袋必然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偏巧她带了我陪着邓远才挑选的首饰,一直压在心上的疑虑全部能说得通,他们两一早就腻歪在一处了。邓远才当初与我说是送妹妹的首饰,倒真是个好妹妹呢。”
翠玉斋的首饰向来是独一份,加上又有翠玉斋独有的记号,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何况钱云还是翠玉斋的主子。怪不得她从京城回来来看自己时要说那样的话,才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却背负了这般多的事。
“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解掉两家大人定的婚约?邓夫人想,邓大人可不是那糊涂人,活到这把年岁更是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这事难得很。”
钱云给自己倒了杯茶,白瓷小碗平躺在掌心看着娇小玲珑,她突然咧嘴笑了笑:“自然有人急,我现在就等着人给我搭台子让我好好唱这出戏,既然钱秀这么想要,我送给她就是,落脸面算得了什么,钱家如今也不差这一桩事。”
于宁摇头叹息:“我瞧中的那人是个地道的农家汉子,样貌生得俊朗,来来回回几趟看得出是个老实勤快的,连我爹都夸赞他。只是我怕过不了爹娘那关,他们虽不指望我嫁得多好,却也得门当户对才成,他一个采草药的……我很想同他说说话儿,他心里是不是也装着我,可我又不敢……”
钱云看着她一副扭捏小女儿样,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年纪的姑娘情窦初开,情愿自己********欺骗自己也要将那个人的好给放大,心里叹息一阵,上一世在情字上面吃了太多的亏,以至于现在竟开始疑神疑鬼,小心些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
两人吃过月饼,喝完茶,挤在炕上说着描红绣花的事儿,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转到了男人身上,于宁对六皇子好奇不已,问东问西的,钱云但笑不语。
临末于宁问道:“你是不是看上六皇子了?”
钱云顿时一噎,心想也算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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