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浩今日所讲的内容较为简单,母亲还在时便教过,那时觉得母亲声音软而细,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可惜还未学多少母亲就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钱云突然想到母亲病重时与自己落水后的病相很像,明明有补药调理却不见半点功效身子反倒越发地弱了,直至大限将至的时候母亲已经如一颗被蒙了尘的珠子再无半点光芒,瘦的整个人变得更加娇小,看着她说:“娘怕是陪不了你多久了,以后的路你要好好走,别委屈了自己。”
那个时候钱云没明白,一条道走到黑,后来更将这话忘到脑后,如今才觉得娘的提点是对的,她可不就是委屈了自己一辈子?这座府里的人真是心肠歹毒,想将害母亲的手段原封不动的用在自己身上,不管这个人是什么鬼,她一定要揪出来。
再抬眼看向侃侃而谈地钱浩,钱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锐利光芒,垂在桌下的手攥紧成拳头。
读书与钱秀来说却有几分为难,姨娘成日里教的都是怎么讨好男人的招数,生得好不如嫁得好的话更是从小念到大,她也深尝其中甜头,至于读书钱秀都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如何也养不成浑身书卷气的风雅,头一日面上虽未表露,心里却是抓心抓肺的难熬。
中午闲暇时候,钱云本想去查那些时日负责给她煎药的是何人,却不成被六皇子给拖住了。
原来钱秀邀六皇子去看她养的雪色獒犬,朱照应了,转头看向她:“云小姐也一同去罢。”
钱云心中再急也不能驳了他的意,毕竟往后她还想攀上六皇子借他的权势用一用。
秋天小径幽幽,繁华退尽,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已然阴冷。钱云穿得有些单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暗道不过一条狗有什么好看?更何况是同她有仇的狗。
“雪绒是父亲故友从雪山带回来送与我的,甚是听话懂事,如今长大了尽显英武之姿,很是伶俐通人性。”
雪绒被关在特制的笼子里,双目猩红,一身毛发打理的甚是干净服帖,端坐在里面虎虎生威,这东西体大又伤人即便是出来遛也得用粗绳套着,见了生人吼声气势如虹,低沉极有威慑力。这会儿却是无比乖巧,想来是提前教过了,倒是与它的主子相像,做得一手好样子。
“上次它不小心冲撞了姐姐,姐姐没生气吧?”
钱云笑得温婉动人:“我哪能和条狗较真不是?狗仗人势时常做些无法无天的事不稀奇,只是阿秀还是好生管着,别人可不如我好说话,人家只会想这狗怎么这般没教养?”
钱秀没想到她会当着贵人的面说损人的话,脸色瞬时变了又变,笑得尴尬。
朱照看着钱云微微眯起眼将那点兴味掩藏,这个钱云倒是有趣,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里依旧耿耿于怀,女子向来心口不一。
钱云故意这般说,再对上朱照的目光时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没有错,只是这人生得清冷,像是蒙了一层纱般,看着笑容亲和,至于掩藏在后面的真实却让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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