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些绿色,可今日,这刚刚泛绿的大杨滩却被鲜血染成了一种凄美的红。
血水浸透了松软的地皮,同样也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蔡豹愣愣的站在营门口,双腿不自觉的打起了摆子,没想到赵有恭竟然布置得如此完善。这滑铁车只是传说之物,他居然真的弄出来了。
蔡豹还在想着心事,场上局面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流放营中,不乏一些武功好手,他们纷纷运气轻功,躲避着滑铁车。虽然大杨滩少有树木,但这些人还是想借着轻功能越过这道防线。面对着这些武功好手,扈三娘手一挥,便是一阵箭雨伺候。第一阵箭雨,便有许多人栽倒在地,不过总有些轻功甚好之人逼近了扈三娘。
那些轻功高手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人还没落地,就看到眼前洒下好多巨大的渔网。许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渔网捆成了粽子。
又是箭雨,又是滑铁车,就算身有功夫又如何?除非身负绝世武功,能如赵有恭、慕容复、乔峰那样功力深厚,才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可这世上又有几个赵有恭、乔峰这样的高手?
面对无情的箭雨,和残酷的滑铁车,血肉之躯拿什么去阻挡?
武功不是万能的,更不是无敌的,那所谓的金钟罩刀枪不入,世上真有这种功夫么?就算有,又有几个人能够练成?
这是一场血腥的杀戮,许多人都被吓傻了,他们已经忘记了逃跑,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当营门外再没了一个活着的逃跑之人,扈三娘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无情,在她吩咐下,众人抽出长刀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收人头。
临近午时,逃跑的人也重新回到了校场,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成了一道恐怖的人头观。看着这座两千五百二十七个人组成的人头观,大部分人都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太可怕了,这赵有恭竟然出手如此狠,短短的一个时辰,就杀了这么多人。魔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磨头,他就不怕老天爷怪罪么?
莫说这些训练没多久的新兵,哪怕赵有恭也被这幅场景震撼到了。一颗颗人头摆在眼前,血水还不断地流着,离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儿。这一切都是他赵某人做的么?很残忍,可是他别无选择,如果再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依旧会这么做。
杀人,一为自保,二为震慑这些剩下的人。
一场杀戮之后,还剩下万余新兵,此时这些人全都跪在了地上,看向赵有恭的眼神也变了。畏惧、害怕、慌乱,这就是所有人的心思,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赵有恭的屠刀会砍向哪个人的脑袋。
“本王知道你们怕,这很正常,因为本王太残忍了,是吗?”说话间,赵有恭的语气中还透着点笑意,他抬眼望去,慢慢看着校场的每一个角落,“是的,你们想的没错,本王是很残忍。而且,本王也不怕告诉你们,如果再有人敢违背本王,那么本王还会继续杀。”
校场上鸦雀无声,唯有新兵们浓重的喘息,赵有恭说话语速不快,可说的越慢,给人的压力也是越大。终于,一个新兵忍不住了,疯了般起身朝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手舞足蹈道,“阎王....阎王来索命了,爹啊,你快带孩儿走啊,孩儿饿...”
那疯了的新兵没跑几步,一枝羽箭就刺穿了他的胸膛,这一幕,赵有恭看也未看,他抬起手来依旧说着自己的话。
“你们记住了,从今往后,大杨滩军营将严禁出入,每十人为一小队,逃一人,则小队连坐。当然,只要你们安心为本王当兵,本王也不会亏待尔等,本王许你们吃,许你们喝,只要本王活着,你们就能活。当他日战场之上,你们亡了、伤了本王自加倍抚恤。”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辆马车从外边驶入,马车里装的大都是蔬菜肉类,看上去好不诱人。
“本王知你们训练辛苦,所以本王可以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大杨滩军营将军粮充足,每三天还会添一顿荤。只要你们好好为本王效命,本王也会好好待你们,若是有人敢对本王阳奉阴违,那只有一个结果。”
校场之上,只有赵有恭森冷而高昂的声音,停顿一会儿,他又高声喝道,“你们记住,这世上有两个太阳,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本王心中。”
赵有恭没指望一天时间就能征服所有士兵,等时间久了,这些士兵定会了解他赵有恭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赵有恭走下高台后,韩世忠手持一张厚纸,大声宣读了起来。
“闻鼓不前者,杀;不尊号令者,杀;私自外出者,杀;淫辱奸掠者,杀”韩世忠扫视一眼,随后大声吼道,“都听懂了么?”
一声怒吼,却是无人回答,这时韩世忠虎目圆睁,在一成厉喝道,“听懂了吗?”
“听懂了!”
“都大声点,本将军没听清楚!”
“听懂了!”
一场无情的杀戮,一场别开生面的演讲,赵有恭就在这种诡异而残忍的画面中,踏上了自己未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