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什么?臣弟不懂。”允禵神色自若,袖中捏着棋子的手却微微收紧。
雍正道:“有些事朕不说,不代表不知情,朕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一直纵着你,念着你年轻,难免犯了糊涂,以为时间久了,你会想通。可十四弟,朕没想到这么久了,你依旧如此。你与年羹尧的事,当真以为朕不知情吗?你利用慎贵人试探于朕,又将弘昀的身世透露于他,朕都可不计较,但你意图扰乱后宫,引起储君之争,朕便不能视而不见。
你是朕的亲兄弟,为了皇额娘,朕不会重惩于你,但接下来朕希望你留在府中好好思过,有空便进宫陪陪皇额娘,其余之事莫要再插手,朕仍愿顾念你我的兄弟情分。”
“皇兄何时知道的?”允禵不再辩解,神色镇定,嘴角隐隐露出一丝讽意。
终于不必再装忠诚,装兄弟情深了。
这么多年,他也着实装够了。
雍正垂眸,语气微冷,“很久之前。”
允禵冷笑,“臣弟真是小瞧了皇兄。”片刻,他目光灼灼盯住他,“臣弟有一事不解,皇兄当初为何要选臣弟前往西北?就不怕吗?”
明知他有异心,竟还放心他带兵前往,他这位四哥何时如此心胸宽阔了?
雍正抬眸,轻启薄唇,“朕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语气和神态皆透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和从容。
“也是,皇兄胜券在握,怪不得。”允禵苦笑,握着棋子的手骤然松开,棋子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棋局。
或许他从不曾掌握住局面,亦从不曾是执棋之人。
可笑他竟自以为一切无人看透。
他这个四哥啊,果然深藏不露,这场兄弟情深的戏演的也不遑多让,愣是让他也被迷惑了。
“说到底臣弟只是不甘,却从未想过做那大逆不道之事,留下千古骂名。”
此话似意有所指。
雍正神色未变。
“年羹尧可还与皇兄说了什么?”允禵反倒变得轻松,嘴角含笑,“比如一些特殊之事。”
他以为是年羹尧揭发了他。
他认真观察对方的表情,未发现任何变化,也未等来他的回答,允禵忽然哂笑,摇了摇头,“或许当真是臣弟不该相信如此荒诞之事,可人啊,信不信是一回事,有些心思动了,就很难收回,总要去试一试。”
他也曾真心盼望与四哥兄弟情深,可谁让人会长大呢?
人一旦长大,看的多了,难免就生出些心思。
既然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谁又比谁差了?
彼时他年幼,四哥年长,轮到谁也轮不到他,那也就罢了。
可人最不经诱惑和不甘。
尤其是知晓了某些事,那些不甘就会放大,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然而他终究是白费心机。
或许他根本没想着会如愿,不过是发泄罢了,亦早料到了这一日。
此刻看着眼前的兄长,允禵忽然觉得无趣。
罢了,他认输。
允禵拱手,洒然一笑,“臣弟在此多谢皇兄不罪之恩。”
兄弟谈话到此为止,过程尚算平和,没到不可开交的一幕。
其实他也明白,皇兄之所以未曾过分处置他,甚至还允许他进宫见皇额娘,不过是看在皇额娘的面子上,不愿让母子之间闹的太难看。
他就陪皇兄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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