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那不可一世的命令。
“美国的主导地位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改变!”
她跟随工作人员走进去,弗朗西斯在看她进屋后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连一个点头都未给她,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继续自己的讲话。
“我们要抓住这个时机让全世界都知道美国政府的反恐力度从未减小,我必须要让敌人闻风丧胆!”
“总统先生。”
她不得不主动与他打招呼。
“埃文斯公使。”弗朗西斯这才冲她微微颔首,勾起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您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吗?”
“已经传到您秘书的邮箱里。”
“非常好,”他继续与国务卿等人商讨第二天的会议内容,“cia与国土安全部联合制定了新的计划书,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看一看。”
大会议结束在午夜之前,大家退出总统的单人套间时,弗朗西斯留住了露西尔。
“我还有事要询问埃文斯公使,关于爆炸现场的情况。”他这样对幕僚长等人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务必养精蓄锐,明天开始是场硬仗。”
待所有人都退出客厅,他才背着手,缓缓走到露西尔身边。
夜幕下,灯光中,他半明半暗的面孔如同一只苍老却英俊的魔鬼。
“你面色很差,”他走到她面前,低下头,低沉的呼吸打在她前额上,“你在害怕?”
露西尔没有抬头,她与他视线错开,将脸转到另一边,颤抖着动了动嘴唇,“……是的。”
弗朗西斯笑了,屋子里气压突然活泛了起来,他走到一旁去端起咖啡喝了两口。
“我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国务卿杜兰特不能使我完全信任,达西·哈里斯也不是我的人。我明天还需要你做谈判主力。”
“我的荣幸,总统先生。”
“明天只是初步洽谈,我与英国首相还有德国总理都另外安排了单独会面。欧盟问题是个麻烦,但还不算棘手,你不必太紧张。”
“是……总统先生。”
弗朗西斯半倚在沙发里,全身的肌肉陷入松弛状态,他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抵着太阳**,目色含笑地望着露西尔,“你知道当我第一次进入议会时,我还是个没人听说过的无名氏,几乎所有人都不认识我,认识的那些也都以为我是个老好人,但我却很快混出了名堂。”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紧闭双唇的露西尔,为她到了一杯酒推过去,“你需要酒精。”
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露西尔对他的威士忌总是无法拒绝。她犹豫了一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听着他的声音在耳边继续。
“年轻最怕的是张狂,最好的伙伴是谨慎。没人认识你,你是一张白纸,只要你能抓住这个机会,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在等着你。”
她被烈酒呛得咳了两声,用手捂着擦了擦嘴角,“我可无意做女总统,先生!”
这是个恰到好处的笑话,缓解了两人之间冰冷尴尬的氛围,将过去的欢笑带了回来。
“机会不常有,即便是我不会给你多少次,要把握它!”
笑过之后,弗朗西斯还是敛了那些属于私人的情绪,郑重地扔下一句嘱咐。
“我知道。”
她回应他以同样的认真。
“还有,”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突然低头给了她一个吻,“记住,”他的手指抚摸起她白皙嶙峋的脖颈,食指与拇指不动声色的使上力气,漆黑的瞳孔中暗含威胁,
“不,许,背,叛,我!”
“我知道……”
“重复一遍!说出来!”
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收紧,她如同一只待宰的家禽,死亡的威胁让她无法维持任何的优雅美丽。
“我、我不会……”
弗朗西斯的占有欲带来了铺天盖地的压力,将她重重包围,他手上没使多大力气,但她却着实感觉到自己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我不会……背叛你。”
她用尽全身上下所有力气,说完这句话,看着对方满意得胜的表情,只觉得眼眶酸痛,鼻腔里又辣又呛。
“很好。”他微笑,“记着,如果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会让你永远消失。晚安,埃文斯公使,我要休息了。”
他放开她,走进卧室,随手带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露西尔全身一震,她感到自己身体里似乎有条什么线被崩断了。
散落一地的不止她对他那些缱绻的迷恋,还有她这二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自尊。
被抛弃是无能为力,她这一生都渴望用自己的努力重新掌握回人生的主动权。
但在弗朗西斯·安德伍德这样的绝对权力面前,她还是一只蚂蚁。是不足一提,脆弱易碎的芸芸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