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奕心中冷笑,做贼心虚了么,不过,你感兴趣就好。面上却甚是恭顺:“回禀王爷,草民家这半片羊脂玉龙佩,虽也稀罕贵重,却不及此玉佩对草民含义金贵。”
这一说,果然触动了八贤王心底一根旧弦,颤声道:“哦,莫非这白玉龙佩果然另有隐情?”
祈奕当胸抱拳一低头:“倒也不是。只是此白玉龙佩与草民身上白玉凤佩正好一对,乃是草民父母当年定情信物,正所谓黄金有价,情义无价。而今我父母过世,这对玉佩尤为珍贵了。在外人眼里,他不过一方价值不菲精美佩饰,在草民眼里,看此玉佩,就似看见父母双亲,他比草民性命更为尊贵。”
这话越说越合了八贤王心思,忙道:“你龙佩遗失,凤佩可在,可否与本王一观?”
祈奕眼眸一冷,正要你看呢。自腰间接下凤佩递了上去:“请王爷御览。”
潇洒的八贤王一见凤佩,不仅声音颤抖,手也颤抖了:“此乃你父母定情信物,你确定?”
祈奕盯着失神八贤王,再次朗声保证:“草民确定,此物实是草民父母定情信物,若有虚言,情愿死在开封府狗头铡下。”
八贤王陡然立起身子,几步来至祈奕面前:“你,你那年生的,今年几岁?”
祈奕淡淡看着八贤王:“请问王爷,如今打官司要问岁数么?草民之前打听过,没这个规定呢!”
八贤王神情一滞把眼一瞪:“你?”
旁边内侍一声叱:“嘟那小子,敢跟王爷这般说话?”
祈奕似乎遭了惊吓,急忙低了头:“草民愚昧无知,还请王爷见谅,倘若真有这条,草民如实告之也就是了。”
又扁扁嘴故意小声嘀咕:“可是我干娘义兄的却没说打官司要问岁数啊?啥时候改了呢?”
展昭闻言眼眸一闪。公孙等随从具是面色不变,嘴角微翘。
包拯也是黑眸明一明,心里思忖,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见事态明晰,祈奕并非误攀,遂起身辞别八王爷,预备打道回府,细问端的。
八贤王却是盯着祈奕不放过:“岁数没关系,证据跟官司有关系吧?你可有证据证明,这龙凤玉佩确是你家之物?”
这话问得在理,祈奕忙低头言道:“当然有证据,现有草民父母当年遨游江湖时,高手所绘丹青肖像一幅,画面上我父母所佩龙凤玉佩,勾画了了,明眼人一看即知。”
八贤王抢上一步 :“可否一观?”
祈奕见他神情激动,眼眸里露出祈求依恋之色,心头大爽,抬头之时,却是眼露狐疑,盯了八贤王半晌,目的是要他再次看清自己酷似母亲的长相,等他眼里有了湿意雾气。祈奕才嘴唇微勾,转开了脸颊:“王爷谅解,草民不能。此画轴乃是我母亲最最钟爱之物,上有家母慈颜,不足为外人观。他日上堂,若有需要,草民定然原物奉上,以为凭证。今日并非公堂,请恕草民不能随便宣知于人。”
八贤王原以为祈奕为了伸冤枉,定会乐颠颠奉上,却不料祈奕这般说话,伸出之手有些难以收回,不由气结:“你,你,你……”
脸上有凄苦之色。
祈奕忙一抱拳,声音却是古井无波:“草民洗耳恭听,请贤王指教。”
八贤王却忽然转身发令:“包拯,本王令你即刻打道回府升堂问案。”
祈奕一愣之下忙摆手,轻声言道:“草民不急这一时半刻,万不能耽搁贤王礼佛,只要包大人肯替草民做主,寻回祖传玉佩,明日升堂也可以。”
八贤王却跟祈奕制了气,怒冲冲一拂袖:“要你多口!”
惹毛了八贤王,祈奕低头微笑,口里却在赔罪:“草民惶恐,谢王爷垂训。”
八贤王却已转头催促包拯:“包拯,本王令你即刻升堂,本王要亲临旁听。”
祈奕一见八王爷这般急切,偏要跟他泄气,低头抱拳诚惶诚恐对着包公回禀:“草民斗胆禀告包大人,草民不知今日即可升堂,而证物乃是先母珍爱之物,因此并未带在身上,不过半片玉龙佩,草民绘制了拓本,就在状纸背后,不知此画可否为证?”
八贤王急着翻看玉龙佩拓本,眼睛在玉龙佩与祈奕之间来回穿睃片刻,对上祈奕一双跟自己一样漆黑清幽眸子,八贤王眼眸顿时染上一层色彩,眼中平添几分舔犊之意。
想当便宜爹么?
祈奕是面容平静,只嘴角弯起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