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祈奕打定主意,心头压力稍稍舒缓。顿觉疲惫异常,正好午睡一回。
午睡起身,陪着干娘瞎婆说了一会子话,消磨一会子工夫,祈奕估摸着白玉堂也该起身了,这才往东厢探视,想与他商议一下告状事情。却不料扑个空。
童儿见了祈奕忙不迭行礼告之,白玉堂早起练了一路剑法出门了。
祈奕失望之余,心里一阵佩服,倒底是武林高手,精力充沛,一夜不睡,照样精神抖擞。
一时,祈奕回转正房,瞎婆拈香念经祈福时间到了,祈奕不变打扰,枯坐无趣,遂慢慢走到客栈二楼,临床闲坐,品茶看景儿。
却见今日街景骤然生变,一队队衙役捕快如狼似虎,行色匆匆,来往穿梭,大街小巷,满城乱窜,又是盘查过路行人,又是挨家挨户敲门征询盘查。
一时间,整个街面上乱糟糟,鸡飞狗跳。
悦来客栈也未能幸免,一队三人行差役昂昂临门,跟那个追问掌柜的,察看住店名册,询问近日有无可疑人等入住。
陷空岛五鼠在江湖上也算得定定大名,一般人等无不敬重三分,如今连陷空岛也罩不住了,接受盘查,看来京里发生了大事体。
祈奕止不住心头狂跳,莫不是白玉堂事发了?
忙叫来小二打听:“你五爷呢?”
小二悄悄言道:“二公子,小的一是忙,没顾上,五爷出门吩咐了,叫告诉二爷,他约朋友谈事,叫二爷不必管他。自己消磨。”
祈奕这才一翘嘴,瞟眼三位喝茶衙役:“他们干什么来了?发生何事?”
小二假意儿替祈奕续茶,压低声音道:“听说昨日京中出了怪盗,他们就是来打探贼人消息的。”
怪盗?
祈奕一惊,马上想起白玉堂,白玉堂爱闯祸惹乱子,乃是江湖公认秘密。莫不是他昨日回去还佩,又兴致所致,做了什么风云事,飞个刀,题个诗,或者留一下句“老庞害老包”之类话呢?
忙问小二:“知道什么事么?不会是你们五爷闯祸了吧?”
小二闻听忙摆手:“不是,二爷别担心。我刚刚打听清楚了,差大哥说是昨夜晚庞府招了怪贼了。”
“庞家?丢了什么财物?“
祈奕心头狂跳,这下白玉堂就更有嫌疑了。
小二压低声音嘎嘎笑:“怪就怪在这里,几位差大哥说啊,庞府连一根花草也没少,只是庞家赘婿,新科榜眼范翰林,昨夜被人偷剪了头发,偷剃了眉毛,听说他贴身衣衫都被戳烂了,整个头脸还被人画了一只硕大乌龟王八图,只差没割他脑袋了。那范翰林如今都吓病了,大热的太躲在被子里只发抖。听说庞太师大怒,御状告到圣上跟前,圣上勒令开封府包大人,着令即刻查明何人所为,将歹徒捉拿归案,严加惩处,以儆效尤,以正视听,确保皇家威严。这不,整个西院,乃至刑部开封府兵丁都撒出来了,正在满城搜捕呢。”
范翰林不是范桐嘛?他被人剃了眉毛,剪了头发,还被画成了乌龟王八蛋子?
唉哟哟,这真是恶人恶报啊!
哈!哈!哈!
这个小贼可真是个没妙人儿!
简直太可爱了!
祈奕直觉得开心,痛快,多日怨气得以纾解,心情舒爽之极。
笑着乐着,忽而无来由心头突突乱跳,祈奕立时顿住了笑脸。
你道何来?
只因祈奕陡然想起昨夜白玉堂迟迟不归之事,莫不是他那时拐到去庞府去了?
这一想,祈奕心慌慌了,急忙追问小二哥:“贼人是谁,可有线索么?”
小二压压不住声音里可乐今儿:“嘿嘿嘿,没有,一丁点线索也没有!几位差大哥急得什么似的,据说开封府展大人也是一筹莫展。您想啊,展大人也没办法了,说明那人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而作案手法老道。庞府几十个护院,几百家丁,竟没一人察觉。有人甚至怀疑,说新科榜眼肯定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昧心事儿,招了冤鬼怨鬼,这才挟怨上门剃他头了,还有人说,这一次估计只是警告,只割了眉毛头发,下一次说不得就是割头颅!
“这样啊?”
祈奕听得心头又堵又乐,若真鬼能生怨就好了。
小二乐吱吱低声道:“可不是么,只是这事儿关乎庞家,大家不敢明言罢了,二公子也别嚷嚷,心里乐呵就是了,嗬嗬嗬。”
祈奕闻言忙点头应承,心里暗自庆幸,无论什么鬼上门,只要不牵连白玉堂就好!
忽然想起白玉堂来,因问那小二:“你们五爷一直没回来过?知道他去会谁么?”
小二一边替祈奕续茶,一边回道:“哦,五爷一早接到帖子,就去了,至今未归,至于谁,五爷没说,我们也不敢问,二爷是知道的,我们坐下人那敢管几位爷的事情呢。”
祈奕丢了一块银子打发小二。自己品茶香茶想心思。
虽知官府眼下并无证据,可是眼见蚂蚁似的官差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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