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顺江走,其余人都在陶天华的带领下,先回去朱凤寺那边。
那边呢,黑豹的人马很快杀到了,沿江边跟,打着手电,搞得阵仗大得很。两边人马还对我喊话呢,赶紧上来吧,只断一条腿就行啦!
这些杂种总他妈人多势众,气死老子了。拿着刀枪棍棒一路跟一路吼,还抽烟,悠闲得不行,老子在水里冷成球了,但我扛得住。
不过挺好,嘉陵江大东拐弯漂过之后,水流变急,左岸很快没路了,连我和周晓蓉五公里也只跑到那里,是刀削高崖,前面无法通过,七星帮的人叫骂连天,无功而返。
右岸,黑豹的人马追过我和邱素波互虐的那个废弃小村庄,江边山势也陡起来,江岸的滩涂上芦苇丛生,根本就没路可走。一伙人用刀枪棍棒开路而行,没多久就放弃了,骂骂咧咧往回去。
那时我在江里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了。周晓蓉那边的情况,只能上岸打电话问了。周二叔和周老院长来的时候,给她买了手机的。而我手机进水,是没法用了,回家用座机打也行。
那时水流很急,我根本上不了岸,只能努力保持平衡,漂过两道拐,就能到长庆镇,离杜鹃谷不远水势很缓,可以上岸,回家也就近多了。
就那么漂了最后大约一公里的急流江面,绕过两道拐,过了牛角大山对面的高山,水势真的缓了很多。晚上居然还天气不错,天空冷蓝、干净,星斗不多,但能见度很好。
我看了看,便选了地方上岸来。上岸走了不到百米,便是杜鹃谷。
站在那谷口,看着幽深的大山谷,到处黑幽幽的,林子里有着野菊的香气随风而来,我思绪万千,不禁想可心姐,想我妈,我爸。可从前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快乐与幸福只成了回忆,我还有一条漫长的路要走。
可恨的是杨老二那个杂种,当年我妈服毒自杀后,他说请的是最好的阴阳先生看了地,把我妈葬到了嘉陵江对岸,正对我家房子的山坳里,用船拉棺过河。
我想我妈了,站在楼上看不见那座孤零零的坟,还得游过那一段江水挺急的嘉陵江水面。十岁的时候我就能横渡了。我妈逝后三年,我才第一次在她坟头哭得稀里哗啦,不断咒骂杨老二和蔡绣春等人,然后被蔡绣春游过江来,抓着一顿打,又抓着游回去,差点没被水呛死。这母老虎水性好,游得快得很。
我就站在杜鹃谷口,遥望出去,能看到母亲坟头的方向,但看不到坟,不禁潸然落泪。可没多久又捏捏拳头,心头暗念着,妈,小冬不会向世界低头的,小冬会让伤害我们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一身湿透,穿着带水的运动鞋,走一步脚就在鞋里扭晃一下,身上虽冷,但能抵抗,我准备沿江岸行走,大约三里旱路就能到家。
刚走没几步,我就听到嘉陵江里传来“哗唰唰”的水声,那好像是有人在江里抽打着水一样。要过年的腊月天,冷得要命,要不是逃命,我都不想跳进嘉陵江里,这谁呀这么疯?
我好奇,便急步往前走,想去看个究竟。走了约三百米,耳边的水响声越来越激烈,甚至伴随着阵阵女人的清亢吼叫。妈的,居然还是个女人?疯透了吧?
没多久,我在江边一大片柏树林子后面,终于看到相对狭窄而激流的江面上,赫然是蔡绣春那个贱人,头发用布包得紧紧的,上半身在星光下赤果着,线条优美极了。
她正浮在江心,双臂狂打着水面,溅起好高的白浪;用掌在水面推击水体,用拳轰水,腾起阵阵小潮头一样的浪花,嘴里声声清叫,颇为用力。
我靠,这贱人那么凶,原来是在江里裸练出来的?
我很震惊,但看着她那完美的上半身,水里真是活力无限,雪肤润泽,山颤花抖,腰细如柳,不自觉有点心弦异热。
我想了很多,一咬牙之后,狠下心来。贱人你练吧,你总有练累的时候,老子今天晚上不收拾死你才怪!
收拾人,染姐手段多,给我讲得多,我他妈脑子里迅速优化了一条方略,并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