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影心头一颤,眼瞳倏然黯淡了下去,是,她竟然忘了,她现在不过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禁脔,注定要过暗无天日的生活,而她的孩子,她生下的那个儿子,难道也要和她过一样的日子?
无论贺季山待自己是如何的薄情,可这个孩子却百分百的是他的亲生骨肉,就算他与徐三小姐结了婚,依着他的势力,也不会委屈了这个孩子.....
“我知道,这段日子委屈了你,你相信我,等到了美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男人的声音响起,她抬起眼睛,微弱的问他;“为什么....”
霍健东良久都没有说话,不知隔了多久,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只觉得自己的指尖传来一股滑腻之感,他的眉宇间浮起一丝自嘲,道;“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我想要你,沈疏影,你绝不会知道我为了这一天,到底筹备了多久。”
他的话音刚落,便是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沈疏影先是惊恐,继而便是拼命挣扎,她的胳膊被男人一手制住,腰身更是被他箍的紧紧的,呼吸不得,她的泪珠汹涌而出,这一刻,她只恨不得自己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霍健东终是渐渐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松开她的唇瓣,见她满眼的泪水,就连身子也是抑制不住的簌簌发抖,一张面孔更是失魂落魄的雪白。他瞧着,便是转开了自己的眸子,只将她抱在怀里,他的呼吸依旧是急促不稳的,却再没有多做什么,隔了许久,方才道了句;“你用不着害怕,你生完孩子还没满三个月,我不会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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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北平城沉闷不已,处处都是热浪袭人,火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别墅里早已摆满了冰块,让人刚一踏进,便是觉得神清气爽。
沈疏影为孩子盖上了小包被,想起不久后的离别,她的泪水便要决堤,就在这时,却听走廊上传来一阵纷扰的脚步声,夹着女仆惊慌的声音,“常小姐,您不能进去1
她听着,心里便是一怔,刚站起身子,便看见一位女子装扮艳丽,穿着西式的长裙,眉眼间颇为冷冽傲然,就那样走了过来。
“是你?”当常云善看见沈疏影时,瞳孔急剧收缩,自是不敢相信。“你不是死了吗?”
沈疏影自然也是识得她的,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国民总理的独生女儿,早在几年前,她便知道她是霍健东的未婚妻,此时不成想在这里见到她,却也是当即怔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迷惑了健东,让他与我解除婚约?”常云善上前一步,似乎仍是不敢相信,指着沈疏影喊道。
沈疏影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儿子呜哇一声,哭了起来,她再也顾不得常云善,只匆匆去将孩子抱了起来,常云善看见她怀中的婴孩,脸色更是变了;“你为他生了孩子?”
“不1沈疏影抱着孩子转过身子,“这是贺季山的孩子1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常云善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整个别墅里的女仆皆是守在门口,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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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馆。
“霍健东昨日里去了新港,这些日子都不会回来,你不用害怕。”常云善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沈疏影,语气已是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孩子由常府里的老妈子抱着,已是睡熟了,而沈疏影则是目不暇接的看着那一垒厚厚的报纸。
当她看见贺季山领兵亲赴镇寒关,看见他举起那副写着大大的“死”字的出征旗,看着他在烈日下与士兵共进退,看着他的军装早已被汗水打湿......
她的眼泪滚滚,一手捂住嘴巴,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你被霍健东关了太久,对外面的事一点儿也不知情,贺司令当初与徐家三小家订婚,是因为江南的刘振坤向徐家求婚,他是身不由己,刘徐两家一旦联姻,对辽军来说无疑会是场巨大的打击,他只得通告天下,与徐小姐订婚,并将订婚宴弄的人尽皆知,就是为了断了徐家的后路,让徐氏再也无法将女儿嫁到江南去。”
听了沈疏影的一番叙述,常云善已是将来龙去脉已经猜出了大概,遂将沈疏影不知道的事一件件的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