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不知道是大队长他老爷子发慈悲了,在特勤中队的训练课表上竟然印出了整整一上午的队列训练。搁大勇那句话说简直就是扒着眼睛都盼不来的美事儿啊。
而且今天还出现了一个“特例”,那就是一贯自觉坚持五同制度的寒队长今天上午竟然意外没有现身,我想这为首长准是不甘心看我这样“平平静静”地去齐步跑步作业,索性干脆连训练场都不来了。
所以我就自然以中队值班员的身份光荣承接了这一“历史”性任务。——宣布上午的队列训练内容,8点钟我就站在特勤中队的大队伍前,也是大伙满怀期待的眼光下,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么一句:“科目,队列训练!内容,第一课时进行原地正步踢腿练习。第二课时进行正步,一步一栋练习。第三课时,进行班排面儿正步行进练习。第四课时,各班排组织会操!要求,指挥员组织要严密,会操后必须进行讲评!——下面各班排按划分场地跑步带开!”
然后我走着正规的齐步动作迈到操场的一角,转体回来向散开的队伍立正开始卖呆儿。可以说这一上午最无聊的便是我了,虽然是大值班,但自宣布训练科目之后就仿佛一切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似的,这个没意思啊!
然后真是是在没劲了,我就挪动身子而憋住了笑就来到了自己的一排训练队伍前,本想欣赏一会刘静宇代替我的班长位置组织训练的过程,谁知道他斜眼看了我一眼就奇怪地问道:“你有事儿吗?还是想入列参加训练?”
我笑着没说话,就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口哨和左肩上的这个印有“值班”两个字的臂章然后又看了看他。
刘静宇就假装的不以为然:“奥,原来在大值班呢,你就别站这里碍事,该干嘛就干嘛去,快走快走!”
“你……”队列里全班的战士都被逗乐了,而唯独我是一脸气氛,“真是有病!”
然后哥哥我就是以一种拂袖而去的姿态走向了其他队伍前,同时心想哥是懒得和他一样的 ,因为哥可是正常人!
我就以一个值班“小首长”的姿态一一信步徘徊在其他的班队列之间监督着训练情况。而由于这是我们特勤中队入冬到了现在唯一的一次队列训练,所以踢着正步的兄弟们的脸上都是乐坏了。哥放眼一看,有的兵动作做错了还在笑着喊报告,而后指挥员也是跟着不正经的批评。某个班偶尔搞一次冲百米“小灶”,哥几个也是好像哈哈大笑地狂冲了结果来回,总之,这大冬天的一上午可算是真有意思啊!
“那个……你们严肃一点啊,是不是都欠练了啊?”我作为中队值班员,哥本来应该是时刻保持严肃的表情,但是在这种氛围的几经感染下,最后脸上也是控制不住了……
这一上午如同过大年一样的队列训练很快就结束了,在收操前的讲评时,哥就随便挑了几名没在训练中乐过的战士进行了表扬,同时也是轻描淡写地批评了两个笑得最欢的同志,最后形式化的对下一步的队列训练提出要求,上午的操课时间就此结束!
然后队伍在我的统一带领下齐步走向特勤中队的营区宿舍楼,而途中在经过800障碍场的水障区时,我竟然看到了有二十来号的统一身穿排爆服的战士正排着队形趴在冰面上,其中每一个排爆手都是持握着剪刀工具对着自己胸前摆放着的一个方形纸壳盒子进行拆解。而站在他们身后正是黑着脸监督着的军官,就是反劫机中队的中队长邓宏伟。
我看到这个画面的第一反应就是浑身一哆嗦,同时我左右队伍里的特勤中队战士们也都看愣住了。我心想,虽然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在冰上卧倒一个小时以上是一种什么样的“仙境”?但是我知道那一身看上去厚实无比的排爆服毕竟不是防寒服!所以至少的,我敢肯定,此时此刻他们哥几个裤裆下的二哥一定是爽坏了!
而我边看边仔细的再一寻思,本来排爆作业就是一种细中求稳稳中求精的费事费心的活儿,现在又是这样被逼着把身体贴在零下几十度的冰面上去搞,这就意味着每个人的双手都会被冻得麻木而动作缓慢甚至是短暂的失去知觉不听大脑指挥,所以这样排爆作业的难度简直是无法想象啊!
我不知道这个反劫机中队的邓中队长是想“真心”的培养出一批超级排爆手,还是就是简简单单的瞅着手下这几个战士不顺眼而故意找了个科目理由子来整人?
“你是怎么搞的?真是一个废物!——现在开始,冰上俯卧撑两百个,然后重来!”
我刚这样一想,就见那排冰上作业的排爆队伍里,其中一个战士身前的小盒子忽然冒出了滚滚的青烟,这就宣告此次排爆作业失败。然后这个战士就被中队长暴骂鞭策着穿着他这一身十几公斤重的排爆服直接在冰面上做起了俯卧撑。
虽然这种画面让人瞅着都是手脚发凉,但是作为“曾经过来的人”的我,心中又有些小小得意和平衡感——看来在这个反恐大队的大院子里比我们寒崛中队长更加病态的军事主官还是大有人在的!——原来在这种北风呼啸的寒霜冬季里,还有一个比冰上俯卧撑更加可怕的科目,这就叫做冰上排爆训练!
哥就打了个冷战而带领着我们特勤中队战士继续以收操的三路队形走向不远的营区。这时,后面的队伍里的禹大勇和刘静宇两个人竟然在边走边喜笑颜开的聊了起来,而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哥俩是就边走边聊又边时不时地偷瞄着我,瞅那样好像在研究着我的什么把柄,而且还很是乐此不彼的!所以我就减慢行进速度,并以一名指挥员的身份和口吻向身后他们的队伍方向大声警告着说:“那个,某些人不要在那里闲唠了啊,都是老士官了,遵守一下队列记录行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