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菲利克斯开口了,他坦然地对普鲁瓦雅主教说:“是的,比起侮辱性的刑罚而言,我更倾向于用道德来辅助法律,约束人们。”
“很好,说下去。这才是我想要听到的。”普鲁瓦雅主教欠欠身子,将鹅毛笔插在墨水瓶中,随即十指交叉,摆在桌面上,“菲利克斯先生,您认为如何让人们具备道德这种东西呢?”
“必须得加强我们法国的父权,众所知之,父权是上帝权力的自然延伸,如果在单个家庭中,父亲的训诫能对子女真正起到作用,那么很多事务便不必再呈交去法庭审理了。另外还有私生子的事......”
“私生子?”普鲁瓦雅沉声重复了这个词汇。
督学于尔菲和校长普雷泰,二位先生都低着头,如临大敌,菲利克斯为什么会提及这个教会很忌讳的字眼。
但菲利克斯很巧妙地中和了这个刺耳的字眼:“我认为私生子可以享受和普通人一样的自由和权益,他在生而为人这方面不应该遭受社会的苛责与冷眼,这样便可避免相当部分的刑事案件,就我本人阅读到的关于鲁昂历年犯罪记录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主教阁下,我们设想下,若是父亲承认私生子,那么相对应的私生子认为自己的犯罪,会让父亲或母亲所在的家族蒙受道德上的污点,那他们是会三思后行的——但我同时也认定,家庭的财产私生子是没有继承权的,否则便是对妻子和嫡子女权益的侵害。另外,私生子若与嫡子均分遗产的话,会使得法国男子畏于生育,起码从现实角度来看,是这样。”
普鲁瓦雅主教不由得点点头,对菲利克斯表示赞许,然后他敲了下手指,又问出第二个问题来:“您对本堂神甫是如何看待的?”
“阁下,在教会体制中没有人比他们和农民的关系更为密切,他们识字、有教养,并替教会管理地产,大部分人是甘于奉献我主且服务于农民的,但也有相当部分滥用特权,只关心自己的谷仓、印刷机和地产租金,农民们对教会的爱是源自于他们,但农民们对教会的恨,也是源自于他们。阁下,请好好管理本堂神甫的队伍,我认为应该取消他们征税员的角色,用部分税金来建造贫苦人们或乞丐的救济所,以及中学和小学,争取每个堂区都能承担济贫和教化农民的作用。”
“嗯,现在几乎没有肄业生敢像您这样坦率表达意见了。”
当主教说出这个评价后,于尔菲和普雷泰都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普鲁瓦雅主教并未罢休,他顿了顿,接着用种渴望得到答案的语气,对菲利克斯问出最后个问题:“对国家赋税的现状,您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是建议?”
“......鄙人倒是想要先询问主教阁下,您认为赋税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赋税,便是国家将百姓部分的钱收入到柜子里,再用这些税金分配到国家所需要的各个领域里去,比如军队、外交、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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