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速度快算什么?躲避逆向来车又算什么?原来“抖”才是这个世界最难忍受的。
乡级公路的路况不好,越是往外开,路面情况越复杂,坑坑洼洼,显然的长年失修,虽然云裳已经尽量去避开那些坑洞,但当坑洞遍布整个路面的时候,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于是,到后来,师傅嘴里的“卧槽”就变成了“卧卧卧槽”——不是结巴,而是声音被抖碎了。
五个小时的路程,云裳硬生生的花了不到三个小时到了。
车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开车近二十年从来没晕车的师傅,第一时间从车上窜了下去,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接着就是一阵“呕呕”的呕吐声传来。
云裳避开了师傅的下风向,锁了车后,等师傅恢复了一点精神力,才带着他往雷家赶过去——虽然现在这师傅看上去似乎风吹即倒,但按照他的体型,倒下的时候,砸个人,还是可以的。
师傅一听云裳还要他跟着她走,顿时摇头如拨浪鼓。
对他来说,头晕还是小事,关键是他现在全身就跟快散架的骨头似的,浑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屁股尾椎骨那里。
云裳果断地将之前的价格翻倍。
师傅立马就表示可以坚持了。
选了最近的路,走过田坎,再走上一段泥巴小路,雷家就出现在了云裳的面前。
雷家跟村里大多数的人家一样,都是瓦房石砖墙,正面一排屋子,两边耳房,左边是茅房与围起来的鸡圈;右边则是灶房跟一个简单用茅草搭起来的棚子——有过上一世记忆的云裳知道,那是给牛准备的地方。
牛贵,但在农活上又是不可获取的,雷家买不起,便与村里几户人家一起联手买了一头牛,平时里,以十天为单位,大家轮流照管,现在那牛圈正空着。
正房跟耳房形成了一般半圆,前面正空的是雷家的院坝,一半的地方,种了一些小菜,最外围用了泥和的一人高的围墙围起来,形成了一个小院落的造型。
云裳过来的小路尽头,正对着雷家那两扇木板做的院门,此刻两扇门都大开着,一眼,她就眼尖地看到了院子里正一边啜泣一边打扫卫生的雷玲玲。
赫然,雷玲玲正对着她的那半边脸上,正涂着一些青色的东西,那东西应该是某种草的根茎,大概是刚涂上去不久,还有些浅青色的液体正顺着她的脸颊蜿蜒留下来。
云裳顿住了。
有个疑问出现在了她的心中:这个时候的雷玲玲重生了吗?
第一次的命运里,雷玲玲是被赵凤亲自下手,用了烧红的木棍,生生地烫在了她的脸上,事后,为了防止伤势恶化,她找了治疗烫伤的草药,捣碎了敷在雷玲玲的脸上;
而在第二次命运里,因提前知道了赵凤会对自己下手,雷玲玲先做了准备,装作无意自己毁了容貌,也是在脸上涂上了这么一层捣碎的草药做掩饰——也亏得赵凤心大,她都没想检查一下,就信了雷玲玲的话。
也就是说,两次命运里,雷玲玲的脸上都是有这个青色的草药。
所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雷玲玲,到底重生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