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莽撞,连句场面话也没有,转身遁去。
极乐真人这才收了法相,急步而前,来至望海峰封神坍台下,施礼叩拜。
赵坤元早已上前,避让一旁,等真人礼拜过后,方才将他扶起,叹息道:“李道兄莫怪,非是贫道拂了道兄金面,实在是别有隐情啊!”
极乐真人稽首施礼道:“贫道怎么敢怪罪掌教真人,便是内里隐情,也是能知道一二的,其余未能详知之处,还请掌教指点迷津!”
赵坤元摇头苦笑,拉住李静虚袖口,将他请到祖师殿中叙话。
二人礼拜过上清真人圣像,这才分宾主落座。赵坤元解释道:“当年贫道得了圣人真传,修炼出元神,上天眷顾,代行封神之事。可惜前世孽根太盛,元婴又是斩却恶尸所化,难免有些煞气。我又为天道所困,与他休戚相关,一番推演下,方知道我如今不能离开望海峰半步,否则必有奇祸!”
极乐真人失色道:“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日后均在此坐困不成?峨眉、佛门乃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事后必定还要再来骚扰。况且五台门下弟子还是弱了些,没有掌教主持局面,如何应对千三杀劫?”
赵坤元笑道:“这倒无可忧虑,莫说封神坍台乃是天命所向之处,万灵不侵,便是九嶷神鼎、昊天宝鉴二物,神妙莫测,尤其对杀劫中人,最能制服。否则便是以我的道行,今日如何能将佛门、峨眉这般多的高手除去呢?
况且恶尸元婴需要有我看顾,免犯罪业,正好自我禁足在此,乐得清闲。诸弟子自有机缘,我也操不了那么多闲心,好在他们气运正盛,天机或可眷顾,即便有难,也可化凶为吉,小有劫难,均无伤大雅!”
极乐真人这才心中宽慰:“说来与峨眉俱是三清玄门,若是齐漱溟等能幡然悔悟,或是兵解转世,或是上榜成神,也还算是有个去处,总好过化为劫灰、身死道消!”
赵坤元颔首道:“玄门三教乃是意气之争,若能看破,放下执念,便可云淡风轻。这事涉及千三大劫,我也不便详说。不过我观今日峨眉三代弟子中,倒有几个有福缘慧根的,定然不会像齐漱溟等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极乐真人笑道:“这便是极好的了,也算我没有全部辜负长眉老友之托,留下他一丝道统。只是今后如何行事,还望掌教真人指点一二!”
赵坤元摆手笑道:“贫道孤身困于望海峰,于外间之事能有什么影响?况且不日望海峰自会隐去,轻易不露真容,便是弟子前来拜山求援,必定是无门可入、望而兴叹呢。门下弟子自去历劫修行,等劫数一满,自有他们的归宿。
不过贫道暗中推衍,察觉魔教已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若是那帮魔头按捺不住,又必定会是一番血雨腥风呢!虽然罪过算不到我五台头上,可贫道心中还是有些歉疚的。到底是因为玄门内斗,教这帮魔头有机可乘呢!道兄自由之身,如今参悟上清秘法,越发功行精进、道心坚固了,还请不辞辛劳,为天下苍生、为我五台弟子,照拂一二!”
极乐真人叹道:“倒也是这个理,不过贫道何德何能,敢担下这般重担,不过略尽绵力,听凭掌教真人驱使罢了!”
二人对视一笑,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拱手道别。
赵坤元有花费几日功夫,将九嶷鼎摄去的两仪微尘阵旗门,按着三清秘法重新祭练一番,布置在望海峰四围,不多时便起了浓云大雾,隔断道路,将望海峰隐蔽在内,除了要上封神榜的元神,可说是仙凡难入。
再说峨眉那里,吃了这般大的败仗,元气大伤,因为失了镇派至宝两仪微尘阵,逃回凝碧崖也是风声鹤唳、一夕三惊,等过了十几日,未见五台有进一步的动作,方才缓过神来,考量日后如何行事。
如今东海三仙中苦行头陀命陨,峨眉主事之人只有齐漱溟与玄真子。二人又传书白眉、芬陀、优昙,邀来商议。五人聚在太元洞,均是黯然神伤。
好一会,齐漱溟方道:“如今时局艰难,后悔已是无用,痛定思痛,还是我等行事急切,太过鲁莽了,作了这出头的椽子!”
白眉和尚叹道:“齐真人所言甚是,贫僧观那五台形势,当日不过妖道一人看守,其余诸人均不在内。虽受挫败,妖道却未紧追,除了极乐真人劝阻外,贫僧估计也有妖道自身原因。想来封神之处,何等紧要,必定是寸步不能擅离。”
玄真子拊掌笑道:“果是如此,我等还有胜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