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大作,裹定二人周身上下,往外疾飞,快逾闪电。
黄晶殿内,诸人先前见米石二人那道红光在神沙阵总图中漫无目的、逡巡不出,忽然闪了一闪,红光格外鲜亮耀眼,顷刻间飞离阵图,不知所踪。
初凤又惊又惧,暗道不妙,二人不过仗着一道灵符,多年心血祭练的神沙阵好似儿戏一般,毫无用处。此番得罪了五台派,日后怕是再难逍遥海外,独享清福了。心中不免惴惴,面色难看。
三凤等以为初凤只是恼火未能生擒来人,失了面皮,乃提议快向几位师长禀报此间情况,请他们出手,与五台一较高下。
金须奴本以为拜师朱梅,有了依靠,不再有什么畏惧,哪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心中也是不安。
初凤无计可施之下,只得依了三凤所说,各去寻找师长,往峨眉、青城、衡山几处传递消息。又想到求人不如求己,干脆将天书副册的天魔秘籍中,那最后几手厉害的魔法悉数练成,以备日后之劫难。如此入魔越深,无可自拔。
再说米石二人仗着赵坤元灵符神妙,万里之遥,顷刻便至,不多时回转扬州城,来见诸位师长。进了帅帐,二人将紫云宫之行略微表说,五台诸位弟子俱是对初凤等人背信弃义火冒三丈。
许飞娘叹道:“都怪我自恃与初凤昔日的交情,大意失察,险些酿成大错!”
极乐真人笑道:“紫云三女有此反复之举,原本也怪不得谁,一来她三人命中并非紫云宫正主,行事自然乖张;二来有外人存心诱导,难以抵挡。如此一来也好,日后开辟紫云别府,少了不少麻烦。”
赵坤元也道:“我五台与峨眉对紫云宫均是志在必得,有此波折也是正常,先前我对三女还有些保全之心,尤其是老蚌与那精怪,还想给他们一个机缘,成就地仙。既然这样便省得我费心筹划,等天狐之事安排妥当,便可前去解决!”
再做之人除了少数几个明白此中关窍,余者不知所云,也不敢多问。赵坤元已然岔开话题道:“明日便是约定破阵之时,明娘、石生总算有惊无险取回天一真水,平儿也将乃父所炼万年寒冰精英借来,万事俱备,只等明日听我号令破阵杀敌。”
诸人齐声应诺,士气大张。
到了第二日清晨,扬州城下,南明军队饱餐战饭,排兵列阵,静等军令。赵坤元领着诸位同道好友、弟子门人,到城下叫阵。
对面番僧七宝法王早就安坐高台,布置好毒火煞气阴云阵。帮着守阵的除了先前出场的笑和尚,其余乃是峨眉大弟子诸葛警我,髯仙李元化之徒白侠孙南,餐霞老尼的大弟子女空空吴文琪,另外又有佛门二人,一是白眉和尚的大徒弟采薇僧朱由穆,另外一个妙龄比丘尼,与朱由穆比肩而立。
这女尼见五台人等悉数来到,自行出列施礼问道:“贫尼借问一声,女殃神邓道友可在?故人在此,求见一面!”
原来来者便是摩伽仙子玉罗刹,如今的优昙老尼的弟子玉清师太,她与邓八姑情同姐妹,渊源甚深。
邓八姑看了赵坤元一眼,方要开口禀报,赵坤元笑道:“故友在此,见上一面自无不可!”
邓八姑这才迈步出列,与玉清师太隔了数丈距离方才见礼道:“对面这位尼师,可是我旧日的玉罗刹妹妹吗?”
玉清师太见对面来人正是昔日的女殃神邓八姑,当日邓八姑取用雪魂珠,不慎走火入魔,被困滇西青螺峪附近的小长白山,玉清师太还去看望数次,当时邓八姑形容枯槁,有若干尸,如今回复旧日的花容月貌,功行之深,自己都察觉不出,不由代好友欢喜,忙道:
“正是小妹。不想造化弄人,你我姐妹如今这个场面下再行相会。听闻姐姐入了五台教下,在小南极光明境开府清修,早欲前往拜会,未有机缘,叫人好不唏嘘。”
邓八姑叹道:“当年你拜在优昙神尼驾前,我虽不愿屈膝求人,但也为你能投名师欢喜。如今你我虽各有际遇,各为其主,但姐妹情分未变。日后若有余力,我必竭尽所能,保全于你!阵前叙话多有不便,来日再行聚首吧!”
玉清师太微叹一声,也颔首示意,各回自家队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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