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金铁灵材内里的金铁锐利之气后,渐渐发生改易。
此时已然是有了几分金铁的特性,敲上去的声音不再沉闷,而是叮叮做响。
此时,只是摇动,便传来响声。
自是方才用剑光斩杀那虎妖之后,它从那虎妖脑袋中卷回来的东西。
“内丹?”
却也应该不是。
李桐通过典籍记载了解,妖类修行和人类虽有不同,吞吐的是日月灵机,借以开灵修行。
但它们亦是凝聚灵力于气海之中,而非是像话本小说一般,开始修行就凝成妖丹一般的东西。
那种,全是妄言罢了。
所以此时,李桐很是好奇剑气卷回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将葫芦塞子旋下,李桐反手轻轻一倒,便听内里东西在葫芦里不停的滚动,继而手中一沉,一物落下。
定睛一瞧,竟然却是个龙眼大小,似圆但上面分布着像是窍穴一般细小空洞的小球。
通体银白一色,看向那些孔洞时却会又一种隐隐的金光闪烁。
不刺眼,但确实存在。
“这是什么?”
李桐嘀咕着,掂量着手中的小球。
此物看着个头不大,不过极沉,但是这么一点,便比的上以往他拿来喂养葫芦那些金铁十余斤。
“难倒还是某种灵铁不曾。”
这般想着,便瞧眼前的黄皮葫芦一阵摇晃,内里传来一阵隐隐吸力。
同时间,葫芦外皮上淡淡灵光流转成字迹,那道残缺的箓文,渐渐浮现。
左右摆动间,竟然像是有意识一般,李桐丹田里那道符箓种子,亦是明亮闪烁。
这下,李桐却是明白了,这暂时不明像是灵铁的东西,十分符合这葫芦的胃口,对它分外有用。
所以这般,是在和他讨要。
常言道,法器通灵便为宝!
李桐的这养剑葫芦上的禁制虽然远远没祭炼到圆满的地步,但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灵性暗蕴。
“就也不知,日后有没有成就法宝的可能!”
这般想着,李桐随手就将那小球塞到了葫芦里,旋上了塞子。
此物于他最大的作用,便是用来培养这葫芦。
至于别的,就算它是罕见的炼器灵材,也没那个功夫再去缓缓锤炼,花费时间去炼成法器。
还不如就扔给它,助其成长的同时,还简单了事。
不过日后有机会,还是要探寻一下其为何物,若能知晓名字,也好再做收集。
这般想着,李桐便将它暂时放到一旁,取出此行最大的收获。
一张白纸上,可见一道似是老虎的虚影在其上跳跃挣扎,似是想要逃出束缚,却每每在挣扎中被四道纸边给阻拦回来。
如此循环往复,似是不知疲倦。
看着灵纸上活力四射的虎妖性命灵光,李桐禁不住喜上眉梢。
「剪纸成兵」一法得纸月中纸宝祭炼术补足,早就不拘泥于形态的束缚。
剪纸,却也并非单单是只能剪出纸人。
花鸟鱼虫,飞鸟走兽,只要李桐愿意,那便是无一不可,无一不行。
之前不做这般尝试,却是因为人形剪纸道兵多有优势,而那些其余样貌形态之物,在此坊市之中极少用到。
也有几分华而不实的样子。
但现在却是不同了,他那「拘灵」神通千百次难得成功一次,便将那虎妖性命灵光拘束在了这灵纸之上。
现在只消他按照祭炼之法,剪出老虎模样,他便能得到一只可以继承生前大半实力的纸虎为助力。
如此,岂不是意外之喜!
比起这个相当于练气后期的助力,那虎妖血肉换来的一些灵石,便也不是不可舍弃之物了。
李桐将灵纸铺展,继而又把「金蛇剪」横压在上面。
没有急切的开始祭炼,他则是闭目调息,恢复消耗灵力的同时,平复心境思绪。
争取以一个最好的状态,来祭炼此一道纸人。
务必,不出什么岔子。
良久之后,李桐蓦然睁开双眸,内里明光一闪,似有月光划动。
今晚受累,在一旁吞吃着月桂树种的月兔忽然抬起头打量了下李桐,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
然后上下好生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便又自顾的吃食去了。
李桐没注意到它的异状,一双眼睛分外有神的看着月白灵纸,如何下剪,成何模样早已这观望的这一刻了然于凶。
下一刻,他轻持剪刀,灵力催动下,似可见金蛇舞动,灵光暗放。
莎、莎......
一阵低沉压抑的虎吼之声,从房屋内里不断传出,直至天明。
......
“咚咚咚!”
忙碌一夜,却不觉丁点困乏,反而面上流转几分喜色的李桐骤然听到敲门之声。
乍以为是红衣此时方才回返,但转念一想,是她的话又何必敲门呢!
定然就是其他之人了,将那桌上栩栩如生,一双黄褐色眼眸还在不断转动的纸虎放入衣袖里,李桐起身开门。
“李......李道友。”
方一开门,曲舟的身形闪了一下子,向前冲来。
“曲道友,这是。”
李桐伸手扶了一下他,看着怀抱一个大罐子的他,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嗨呀,这不是前些日将那灵米收成了吗,这些时日忙碌一番终于将其褪客处理完毕了,这便想着给道友你送来一些。”
曲舟难掩脸面上疲倦之色,但却是分外感激的说道:“正好,也能感谢一番道友。”
“哎,客气了不是。”
李桐这般说着,却见曲舟将那罐子往他怀里一塞,急匆匆的转头离去。
“不说了不说了,家中废墟一片,还需要我收拾呢。”
说罢,便回到家中忙碌。
那里,叶妙涵正带着曲真一整理废墟。
“这个屈道友......”
李桐摇头笑笑,掂量着怀中足有腰粗半人高的米缸。
很是沉重,内里灵米怕是要有七八十斤,乃至百余斤的重量。
略一思索,没有拒绝。
关门回返正要将它去好生安放了,便见窗边雾气飘荡,漫入屋中,化作一道肩头立着小小纸鹤的身影。
红衣,回来了。